一头蓬松的微曲褐色卷发。
这、这是自己的儿子傅朝!
傅浪犹如死后余生,连忙向傅朝喊道:“小朝啊,儿子,快来救我,不知道哪个狗养的东西把我捆起来了!”
傅朝冷冷不语,寒冷的眼神,如滔天之剑,欲要将此时狼狈不堪的傅浪斩成碎片。
傅浪被绑在石柱上,粗猛的铁链子将他的身体完全束缚住,手、脚、身体全部被捆死,使他没有任何活动空间。
跟随傅朝的林易搬来一个凳子供傅朝端坐,傅朝伸出手,林易会意,将一把黑色手枪轻轻交给他。
傅浪见状,恐慌地吼道:“傅朝,我是你老子,你要干什么!?!”
傅朝苍白的薄唇,冷漠地勾起,白皙瘦弱的手指把玩手枪,语气毫不在意:“我当然是来杀你的。”
傅浪听了立马大怒,骂道:“傅朝,你这个烂b养的东西,啊,我是你老子,你居然敢杀我,你这个不孝顺的东西,不怕天打雷劈吗?!!赶紧放了我!不然你等着下十八层地狱吧!”
傅朝脸色漠然:“我已经失去了我最怕的东西,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你这个烂人!”
他提起傅浪的头发,血眼猩红,怒问道:“这世界的女人那么多,你就那么管不住自己的鸡巴,非得要找傅宣仪来嚯嚯?!”
傅浪听闻此话心里一惊,某个痛苦的记忆露出水面。
傅朝朝他吼道:“你他妈的是个畜生是不是?!我哥白楚之就是因为你才被白承宗那个狗东西逼死的!你到底懂不懂?!”
傅朝站起,抬脚愤恨地朝傅浪的裆部一踢,却空空如也。
傅朝愣了半秒,随后哈哈哈大笑,笑得仓皇落寞。
傅浪脸色铁青,被捆绑的四肢虚弱地垂落。
“白承宗那个狗东西,果然很会折磨人,他查出你就是玷污傅宣仪的那个男人,又知道你好色,所以才砍了你的那个玩意儿!让你生不如死!”
当年,白承宗派手下的顶级情报官司徒莫调查傅宣仪的生世,事无巨细,得知她是在聆风镇被傅浪捡回家当作妹妹抚养。
又调查了她的成长经历,从初中到大学,的确没有交过男朋友。
唯一较为亲近的男人是她的哥哥傅浪,难道……?!
白承宗知晓傅浪贪色,但是傅宣仪是他妹妹……
他派人将傅浪打晕,取他的血和小白楚之的血做鉴定,三天后出结果,证明两者的亲缘关系属实。
白承宗大为恼火,恨不得即刻绞杀傅浪,以报心中之仇。
他还得知当年在军营里戏弄自己的那个人是李起,原来也是傅浪自小在聆风镇玩的很好的好哥们,所以说当年傅浪根本就是故意和李起演那一出“正义救人”的戏码,目的就是为了接近自己,好攀附自己,借机好套取自己的钱。
蹭蹭蹭的怒火在胸中翻滚,白承宗自诩作为北都市白氏集团说一不二的总裁,居然被区区一个贪财好色的人耍的团团转。
真可恨!他浓眉皱起,冷厉的脸,比冷渊里的冰还要冷得让人发颤。
白承宗一脚踩在地上被打晕昏迷不醒的傅浪身上,冷道:“杀你只会便宜你,我让你下半辈子做太监,让你永远痛苦。”
傅浪被白承宗骟后,被丢在荒郊野外,醒来时,他感到身体某个部位格外的疼痛。
操你妈的!当他察觉自己不是男人之后,暴跳如雷,对着空气发怒,但疼痛又让他咬紧嘴唇,弯腰躬身,不能动弹。
白承宗还是低估了傅浪对玩乐的极致开发,哪怕没有了那根象征男人特征的玩意儿,傅浪不靠身体接触,也能苏爽舒服。
“你难道不知道我姑姑傅宣仪怎么死的吗?白承宗为什么要砍了你的那根烂东西?你是天底下最猪狗不如的畜生!”傅朝羸弱的身体剧烈颤抖,“姑妈的骨灰都找不到,你知道我哥多伤心吗?!他这一生过得多痛苦,每一步都被白承宗算计操控,与其这样,我宁可他不出生!”
傅浪脑袋低垂,他无话可说,他也不知道当年一时冲动在傅宣仪婚后上了她,她怀的居然就是那次的种。
他后来也约摸知道将自己打晕又抛在荒郊野岭的人是白承宗。
在北都市,谁人不知他是白承宗的大舅哥,他自己经常靠着这张幌子耀武扬威。
敢打他,把他变成太监的,除了白承宗,再也找不出第二人。
至于原因,他猜想,只能和傅宣仪有关。
白楚之一岁生日时,他作为舅舅去参加过酒席,他观察小白楚之的模样,被吓得浑身发冷,因为这个孩子和白承宗一点儿也不像。
……
他半途借口有事匆匆离去,这么些年,一直躲在国外。
酒、烟、女人、赌博、娱乐,让他忘掉烦恼。
哪怕被白承宗骟了,他照样沉迷声色犬马,逃避外界,只想享受。
傅宣仪死了,他没去,也不敢去,他不断逃避,躲在自己的粉色蕾丝梦里。
白承宗死后,他如释重负,身上被压着的千斤重担,顷刻间被卸去,他好像重获新生。
在白承宗的葬礼上,他注意到他的第二任妻子叶惜蓝,一位纤弱的古典美人,他没皮没脸地对她上下打量,目光火热。
他永远这样死性不改,被旁人冠为“人中色鬼,裙下败类”。
他的一生被色所擒。
在今天,他要为自己曾经的冲动付出血的代价。
但他还不想死,所以他声音软了下来,向自己的儿子傅朝求饶道:“小朝,我是你爸爸啊,没有我,哪来的你,我们是最亲密的父子关系,你是我的好儿子,不要杀爸爸,求求你了,我这么可怜,你忍得下心来杀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