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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娘娘您去哪啊,外面剛下雨呢。瞧這陣勢估摸著要落到後半夜才算完啊。」南玉想要跟著她出去,又不忘在身後叮囑,忽忙的連外袍都沒穿。
溫泠月回頭制止她,「我去去就回,南玉你不用跟著我。」
「可是伏青他也該……」
「我說你們都別出來。」
說罷,她很快消失在南玉眼前。
*
玉京的溫度總是溫和的。
經年累月飄遊在玉京上空的雨雲似乎早就慣了每年年關附近會有一場雨。
也就早早蓄勢待發,當下只落了一點,似乎是一場大戲的前奏。
——「那邊賣的臘梅枝真好看,你家有沒有買南北鋪子那個窗花?」
——「你說的是剪成魚的……」
三三兩兩人群從她傘下穿過,傘骨偶有磕碰,四濺的雨水裡摻雜了諸多閒言碎語,多半是關乎年關和守歲的。
尋常人家的姑娘穿梭在大街小巷,似乎這段日子的街頭也格外好逛些,更有扎堆往某家鋪子裡擠的。
在傘下的溫泠月默默將之全然聽去,才發覺自己出來的匆忙,連個目的地都沒有構思出個形狀。
雨並不大,但足夠細密,若玉簾,在目之所及的地方投下,遠遠望去人影都被籠罩地模糊。
她在可能的地方漫遊,從花樓到戲臺,再到古法糕餅鋪子,順著大排長龍的隊伍從前往後找,並沒有發現沒有打傘的少年。
鵝黃的裘衣在一脈的灰色裡格外顯眼,左臂下夾著的一把黑漆漆的雨傘卻突兀。
直到跑出來,她才意識到自己竟然只是聽到傅沉硯出來,便下意識跑了出來。
他那麼貪玩,或許不會帶傘。
天色朦朧,分不清是哪個時辰了,溫泠月捏著傘柄的指尖凍得微微發白,素來繁華的青魚巷中,她站在來往人群中。
——「都快過年了,什麼時候能出終卷呢?」
——「那得看話本先生咯,上回瓊婲樓裡那樁子事你沒聽說?太子妃親自押注給裴……沈晚了,這不明擺著呢嗎。」
——「可是後來帳目明明被……」
——「噓,你知道扳平帳目的是誰就敢說?」
——「不知道。」
——「反正不是咱們能惹得起的。」
年輕的姑娘素來閒談總是同金銀飾或是話本詩書繞不開,倒讓溫泠月想起那個被樁樁件件事情壓在箱子最底部的一件無足輕重的小事。
那本話本子。
大抵是記載了她、裴晚、傅沉硯之間愛恨情仇,再加以私下隱晦編排之物。
沒人將閒暇時間裡逞個樂子的美好故事真的當回事,那個符墨究竟和沈晚還是寧月在一起也沒有多少人在意,只是想一頭扎到尾,看個結局是否如意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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