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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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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婷在會議室裡傷心掉淚。過去的十天裡,她和另外八個營業員都在這個會議室裡回憶美元究竟是怎麼丟的。

現在,八個姐妹都自由了,唯獨剩下了自己,自己不是嫌疑犯也是嫌疑犯了。她從沒像現在這樣怨恨丈夫齊大庸。

姚婷出軌,是一種偶然,似乎也是一種必然。自從嫁給齊大庸後,姚婷總是感到孤獨。開始的時候,只是空間上的孤單。齊大庸一天兩天不回家,三天四天不回家,她總還是盼著他回家。

後來,不知不覺中,她不再盼著齊大庸回家了。回家也是吵架,因為齊大庸不回家,也因為自己一直不懷孕。

姚婷不能生育,這是她和齊大庸都沒想到的事。齊大庸是獨子,齊大庸的媽媽很在意齊家的香火。開始的時候,齊大庸還算開通,他對姚婷說,沒孩子更省事兒,還不受累呢。

可是,隨著同齡人都抱上了孩子,媽媽也經常唉聲嘆氣的,說自己沒那福分,這輩子算是抱不上孫子了。齊大庸便有心無心地有了不滿的話語。

姚婷從心裡覺得對不起齊家,她只有用盡心竭力照顧丈夫和公婆等作為補償,毫無怨言。

但漸漸的,她覺得這樣解決不了根本問題,丈夫想要兒子,婆婆想要孫子,這才是根本。於是,她託在醫院工作的親戚,把一個未婚姑娘剛剛生下來的男嬰抱回了家,取名齊天。

齊天健康活潑地成長著,多少緩解了齊大庸的遺憾。但畢竟不是親生的,齊大庸的媽媽沒辦法從內心喜愛抱養的孫子。姚婷也看出了這一點,就藉口兩個人工作都忙,沒時間照顧兒子,婆婆體弱多病,帶不了孫子,把齊天放在自己母親那裡撫養。

姚婷想對齊大庸殷勤,但齊大庸很忙,經常不回家。其實姚婷知道,齊大庸就算不忙,也不願意回家,男人們好像都這樣。原來齊大庸在刑警一線的時候忙,後來,當了測謊員,姚婷還以為他能比以前回家勤一些呢,誰知根本不是那麼回事,還和以前一樣。

不僅如此,齊大庸當了測謊員後,還添了毛病,處處懷疑姚婷,總是半真半假地說她撒謊,明明她說的是真話,也說她撒謊。姚婷喜歡時裝,穿回家一件新衣服,齊大庸問是哪兒來的,姚婷說自己買的,齊大庸說她撒謊,肯定是別人送的,還是男人送的。

姚婷說給齊大庸炒了兩個菜,他一口還沒吃,就說她撒謊,說菜是從飯館叫的,快餐盒還在垃圾桶裡呢。

姚婷單位有事加班回家晚了,齊大庸說她撒謊,她根本就沒在單位加班,是和別人幽會去了。

姚婷分辯,齊大庸理直氣壯地說,我說你撒謊你就撒謊了,不然我就用測謊儀給你測測!

久而久之,姚婷覺得身心疲憊,覺得內心孤獨,下了班,她不願意回家。回去了,齊大庸要是在家,又免不了打嘴架。齊大庸不在家,自己一個人又苦悶。

焦處長就是這時出現的。晚上下了班,別人都走了,姚婷趴在桌子上發呆。焦處長來了。

焦處長負責分行的安全保衛,每天總是大家都走後,逐一檢查一遍辦公室,覺得沒有安全隱患後再下班回家。

焦處長推開姚婷辦公室的門,看見她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大驚失色,跑過來問:“姚婷!你不是病了吧?我送你去醫院!”

其實,焦處長不止一次看見姚婷下班不回家了。焦處長伸手一摸姚婷的額頭,“不熱,又是你丈夫不在家?今天是週末,難道丈夫不回家陪你?”

姚婷的眼淚就下來了,焦處長忙把自己的手絹掏出來遞給她。

姚婷不想回家的時候,焦處長總會出現在她面前,噓寒問暖的,還常聊點兒奇聞軼事,逗她開心,焦處長挺幽默的。

一來二去的,姚婷有點兒搞不清楚自己不回家是因為齊大庸不在家,還是因為焦處長在單位。

那天晚上下班後,姚婷又趴在桌上發呆,焦處長沒出現,她心裡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拿起揹包正要回家,焦處長打電話來說,他不舒服,讓姚婷過去幫他找藥。

姚婷去了,問藥在哪兒?焦處長一把拉住了她:“你就是我的藥!”姚婷掙扎,焦處長指著窗外說:“別出聲!保安在外邊!”

姚婷魂不守舍地回了家。一路上恨自己一時糊塗。進門發現齊大庸坐在那兒,嚇壞了。早晨走的時候,齊大庸說了今晚不回家了,突然回來,難道是發現了自己和焦處長?

姚婷不敢正眼看丈夫,換鞋的時候腿發軟,脫外衣的時候,拿不住掉地上了。

齊大庸的眼睛毒,一下子就覺出了姚婷的異常。姚婷是個在丈夫面前藏不住任何秘密的人,被丈夫用眼睛那麼一審視,就主動說:“焦處長留我……吃飯了。”

“吃飯吃到凌晨?”

“還,隨便聊天來著……”

“聊什麼?你給我說實話,他碰你沒有?”齊大庸的火氣撞頭。

姚婷的反應告訴齊大庸,他擔心的事發生了。他站在那裡喘了一會兒粗氣,嘴裡擠出一個字:“離!”然後摔門走了。

齊大庸沒像別的男人一樣大發雷霆,甚至大打出手,這倒讓姚婷更不能自恕。她哭著對齊大庸說:“我知道我對不起你,我知錯了,我後悔了,我以後再也不了。你先別急著離婚行嗎?”

她見齊大庸的臉繃得不那麼緊了,就又說:“這事怪我,但你也該找找原因。你工作忙的時候不回家,不忙的時候你也不願意回家。平常也不關心我……”

姚婷不想離婚,這個家建起來不容易,不能輕易散。

可是,現在姚婷卻想離婚。

2

莫小蘋把測謊儀放在車上,點燃引擎,等著齊大庸上車。今天上午輪到給焦處長測謊了。

齊大庸剛要離開辦公室,被所長叫住。所長把一份立案報告遞給了他,“塔基足球俱樂部的總經理寧全福被殺了。”

齊大庸看了看,抖落抖落立案報告,“所長,沒弄錯吧?這是前天發的案子,新案子也讓我上啊?應該歸重案隊管。”

所長說:“沒看見這是涉槍命案嗎?雖說是新案子,可是上了公安部督辦案件名單,上邊讓投入一切力量調查,你沒看見局長都簽字了,讓刑科所全力配合刑警偵破?”

“重案隊確定嫌疑人了?”

“據說圈定了兩個。齊大庸,這個時候就別分什麼新案子、老案子了,也別計較歸誰管、不歸誰管了,人多力量大,你先給測測那兩個嫌疑人,把握不大呢,就幫助再分析分析,你也是老刑警了嘛!去吧!去吧!劉保國在重案隊等著你呢!”

齊大庸和莫小蘋只好改道去重案隊。

焦處長已經做好了被測謊的準備,坐在工商分行他自己的辦公室裡等人叫。

分行行長進來了,焦處長趕緊站起來,以為行長來叫他去測謊。

行長對他擺擺手,“齊專家來不了了,今天不給你測謊了,改天,聽通知。”

焦處長問為什麼,行長說:“聽說,塔基足球俱樂部的寧總死了,公安局的都忙那個案件去了,顧不上了。”

“寧全福給人殺了?哪天的事兒?”焦處長趕快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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