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离丝毫未犹豫地拔出暗器,任血液肆意地往外流着,面若冰霜,走上前去。
“你以为,我还会像我爹娘那样信任你们吗?我要是再晚一秒,你一拉红线,那些高手,就好闯进来围攻我了吧?”
毕儒干瞪着眼睛,奄奄一息。
南离缓缓说道“那个女孩死了。在你们屠尽她全家那一刻,她就已经死了。”
“她一开始确实很害怕,每天晚上都做噩梦,被吓醒,遇到点感时伤世的事就止不住地哭,直到她都麻木了。新王登基,改朝换代,那天,收养她的那对夫妻决定带她去那片黑焦的土地上看一看,不幸的是,那片土地上已重新矗立着一座洁白的新户。那一刻,她明白了,过去无法挽回,她能做的,唯有改变现在,把希望放到未来,她辞别了那对夫妻,独自去往凌云山拜师,那是一段很难很苦的路,在还没拜入师门前,她有好几次差点就死了,但拜你们所赐,她早就不害怕死亡了,她在山上没日没夜地修行了十三年,无论寒冬酷暑,只为能够快一点,再快一点,为她最爱的人报仇。”
南离把插在毕儒脖子上的刀用力一按,毕儒终于无力的闭上了眼,悄然无声地死去。
“你是第二个。”南离拔出飞刀,满是冷漠地说道。
第一个是那位居住在野外的老者。
洛渊酉初准时回到府中,可南离不在,听府中人说她一天未归。洛渊正要出去找,南离恰好赶回。
“你在香粉铺待了一天?”洛渊好奇地问。
“啊,不是,我回柳府待了会儿。”南离回应道。“我回房间换个衣服。”
“好。”
南离穿了一身红白相间的裙子,衬得她本就白皙的皮肤更加柔嫩,利落的盘发温婉大气。
二人共同赴宴,容貌才气很是相配,黎王看了满心欢喜,一顿夸赞,安排他俩坐在一起。宴会邀请了满朝重臣,酉正准时开宴,歌舞升平。可有一个很显眼的位置却空着座。
宴後黎王邀请南离洛渊一同登上望城楼(黎国最高的楼,可以俯瞰全国楼宇)去看烟火。
第一个烟花炫丽地于天空绽放,南离桀然一笑。与此同时,一个大监慌慌张张地跑上来,说到“陛下,祭司……薨了。”
“什麽!”黎王喊道。
衆人听到,议论纷纷。
南离也转头看向太监那方,却恰好与洛渊对视上,她眼睛一晃,轻问道“祭司是谁?…可惜了。”浑然天成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转过头去继续看烟花。
洛渊心中不免有些觉疑,看向南离的眼神中全是怀疑。
“这是祭司在桌上留的字条。”大监颤颤巍巍地递给黎王一张白色字条,上面是用血写的字!——“臣十三年前一时糊涂,酿就大错,自知罪孽深重,寝食难安,愧当祭司一职,今日以死谢罪,望来世转安。”
黎王把纸条攥成团,大声喊道“荒唐!”但气势上明显比刚才弱了几分,大概是心虚吧。
“明明是信奉神的人,最後却……”黎王停顿了一下“蠢!实在蠢!”
“你是如何判断祭司是自杀的?”洛渊问大监。
“祭司没来参宴,我就派小监去请,他说他一进书房,就看见祭司伏在桌案上,脖上插着一把水果刀,桌上留着这张纸条。”大监回答道。
洛渊点了点头,对黎王说“陛下,祭司平日注重府中的安防,应该不是一个轻生的人,臣猜测会不会是他杀後营造祭司自杀的假象,仅凭一张纸条判断尚存疑,臣想去现场看看。”
黎王回应“不用了,孤能确定这张纸上的字就是毕儒的。真让人笑话。但再怎麽说,祭司这些年来也是尽职做事,安排礼部礼葬他,给他家人三年俸禄。”
衆人皆觉,黎王重情重义。
只有他和南离知道,他就是担忧十三年前那件事暴露。
“行了,今天也就到这儿吧。南离,欢迎你来到黎国。”黎王说道。
“荣幸之至。”南离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面容楚楚动人,眼里却满是野心。
回府马车上,洛南二人一言未发,洛渊似乎在凝神静思着毕儒的事。
“洛公子还在怀疑祭司的死因?”南离打破了沉静的氛围。
洛渊回过神来,“没有,陛下不是说了吗,祭司亲手写了遗书,自刎而死。”
“呵,你就这麽信任他?”
“我信任事实。”
“那你怎麽确定他告诉你的就是事实呢?”
“他没必要骗我,治国的主体是他,我只是辅助。就算他骗我,也不会是危及国家和百姓安危的事。”
南离愣了愣,轻笑一声,似是有些讥讽的说道“黎王运气不错,能遇到你这样的忠臣。”
“你似乎对陛下有些成见。”
“我没理由像你一样对他忠诚。”
“今天你只去过香粉铺和柳府吗?”洛渊突然话锋一转。
南离愣了几秒,回道“当然。”牵强一笑。
马车颠簸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