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桥朝她面上盯了半晌,忽地笑了,说:“你怎么跟我妈似的。”
安鱼信笑而不语,推着她去拿吹风机,又问要不要帮她吹头。林溪桥垂眸想了会儿,眉眼弯弯。
“好啊。”她说,“劳驾。”
上次帮人吹头是在初中,给洗好澡的小妹妹吹干那一头软软的细发。小孩子的头发并不多,用最小的风轻轻吹,不一会儿就干了。
安鱼信捞着林溪桥的头发,将它从上往下顺着吹,边吹边想,林溪桥现在乖乖坐着的样子也挺像她妹妹的。
林溪桥头发长,但不厚,看得出当老师挺让人头秃的。安鱼信正拎起一半头发呼啦啦吹,忽听林溪桥似乎说了声什么。
吹风机的声音有些大,她没听清,于是推着按键关了吹风机,问:“你说什么?”
“我吹的差不多了。”林溪桥说,“你头发也没干,该你吹了。”
“我帮你吹。”林溪桥补了句。
安鱼信的浴巾头巾都用的林溪桥的,睡衣也是林溪桥的。俩人身量差不多,是故她穿起来刚刚好。她摘下头巾,顶着一头乱七八糟的长发,伸着脖子把脑袋凑到林溪桥面前,笑道:“你吹。”
林溪桥轻轻提醒了句“包头发也要注意手法,不然吹完头发打结”,帮她顺了顺那头湿漉漉的杂毛。
林溪桥的手法很好,安鱼信只觉得头上触感轻柔,热气烘得人想睡觉。她醒了醒神,问:“你之前有给别人吹过头发吗?”
背后的人不回答,她于是转过头去,见林溪桥眯着眼,正在思考。
女人侧头想了半天,对上她递过来的眼神,轻轻点了点头。安鱼信正有些吃味,便听女人继续说:
“给李付家里养的猫吹过。”
安鱼信:……
安鱼信木着脸:“注意审题林同学,问的是人,不是猫。”
“李付家里的猫真的挺像人的。”林溪桥笑着说,“下回你去看看。”
安鱼信实在困,说话时都轻轻晃脑袋。林溪桥听她含含糊糊说着“下回去李付家里和那只猫一起跳舞”,好笑地轻轻把她头扳了过来,对上她微眯的双眼,问:
“你是不是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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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鱼信慢半拍地点头,把脑袋靠到林溪桥伸出来的手上。林溪桥轻轻颠了颠,笑了。
“还挺沉。”她说,“但是现在睡不了,头发还有些湿气呢。咱们聊聊天,半小时后再睡,好不好?”
安鱼信正坐在椅子上朝四面八方晃,听罢不干了,半眯着眼,直直向前扑去。林溪桥扶住她的身子,又是一声轻笑:“就困成这样?”
安鱼信不说话,眸子抻开了一条缝,乜斜着望向女人。
“行吧。”林溪桥有些无奈,叹了口气,说,“那我帮你再吹会儿。”
安鱼信满意了,撑着椅子重新坐直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