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之前是有的。”林溪桥坐在她旁边,帮她拨开了散落到脸颊的碎发,轻轻说,“后来没人坐,就没了。”
“今年发大水了吗?”安鱼信看着岛上蹿出树丛的摩天轮,忽然想到了什么,问。
“年年发。”林溪桥笑道,注意到她的目光,又补了句,“整座公园只剩了摩天轮坚强地露在外边。”
安鱼信被林溪桥的措辞逗乐了,扑在她肩上笑了半天,又问:“你说这公园年年被淹,那灾后重建得不少钱吧。”
“是呀。”林溪桥说,“所以公园都是不明细里的外地人在投,本地的资本家避之不及。”
安鱼信好不容易停下来的笑又止不住了。
俩人对着笑了半天,停下来后对上对方的眼又开始笑,笑到最后林溪桥捂着肚子摆手:
“不行,笑不动了,笑得我肠子疼。”
安鱼信把嘴角往下拉,手动停下了笑,打了个哈欠。
“困了?”林溪桥问。
安鱼信看着有点呆,慢半拍地点了点头。
“看来是真困了。”林溪桥轻声笑笑,站起身,朝安鱼信伸出手。
“走吧。”她背对着江风,声音就这么攀着风往前飞,飞到了安鱼信的耳朵里,“回家。”
作者有话说:
等会儿还有一章
吹头发
安鱼信走至小区里,才发现曾经住了三年的地方也变了样子。
楼下的小树被挖去了,只留下排布整齐的大树。草皮旁边铺上了红砖,小路红灰相间,意外地好看。
“负责人审美挺不错的嘛。”安鱼信勾着林溪桥手的指头蜷了蜷,回头对女人笑笑。
“我也觉得。”林溪桥说,“就是装修的时候整条路破破烂烂的,不过也就三个月,效率还可以。”
俩人说笑着上楼,安鱼信攥着钥匙利落开锁,刚将门拉开,忽地感觉一股推力从肩头袭来。
身后女人攥着她的肩,把她囫囵带进屋内,压着她靠上了墙。
室内没开灯,楼道顶灯昏黄的光影影绰绰地往屋里散,女人的半边脸被染上了微微的黄,半边脸隐匿在暗色里。安鱼信抬起眸子,对上了那双桃花眼,瞳底是自己的半边脸。
然后她看着那双桃花眼越来越近,直至感受到了女人温热的呼吸。
楼道灯倏然灭了,连带着周遭的声音被打包一起带走了似的。
万籁俱寂。
一只温软的手覆上了自己的眼睛。
视觉被剥夺,其余感官便异常敏锐。安鱼信听着那绵长的呼吸离自己越来越近,而后唇上传来了柔软的触感。
是一个温柔而克制的吻。
女人移开身子,“啪”地开了灯,而后慢慢将覆于自己眼上的手挪开。
安鱼信看清了女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