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林溪桥饶有兴致地挑起眉,“说句来听听。”
“你听好了。”安鱼信清了清嗓子,步子停下,酝酿片刻,却没憋出什么来。
“你给起个头。”安鱼信咳了声,掩饰住自己的尴尬,说,“没有头我讲不出来。”
“你知道我喜欢吃什么吗?”林溪桥忍着笑,摸摸安鱼信的脑袋,问。
“你喜欢吃什么?”安鱼信问。
“难道不是你往下接?你怎么还问起我来了?”林溪桥的表情好像有点崩。
“你先回答了,我再往下接。”安鱼信说。
林溪桥的脸木了几息,终是自暴自弃似的叹了口气,说:“我喜欢痴痴地望着你。”
“哟,土味情话说得挺不错嘛。”安鱼信很给面子地吹了声口哨,又笑道:“跟谁学的?”
林溪桥木着脸看她,大有再提这话就自杀的意思。
“好了好了,不问。”安鱼信捏了捏交握着的那只手,笑道。
自从在一起后,林溪桥似乎变得更鲜活了些,时不时蹦出的小表情很有跌入爱河的小女人的感觉。安鱼信这么想着,信口说:
“你知道我喜欢吃什么吗?”
“知道。”林溪桥说,“你喜欢吃的东西可多了。”
安鱼信不接话,闭眼想了会儿,继续说:
“可能我喜欢吃芦苇,因为牧神的排箫为爱而不得的人吹走,当阿波罗拥抱月桂的时候,你会不会想我。”
声音轻轻缓缓地从女孩口里流出,周遭一时平静下来,就连风都凝固住了,听着女孩摘下天上的意象,拼凑成人间的句子。
林溪桥转头盯着她看了半晌,忽地拉着她接着往前走,口里问:“你为什么喜欢吃芦苇?”
安鱼信:……
安鱼信:“油盐不进是吧,不破坏氛围会死?”
她看着林溪桥的唇角轻轻颤抖,便知道这人又在憋笑。哼了声,她兀自散了会儿冷气,也撑不住笑了。
“你真的很不浪漫。”安鱼信被女人牵着往前走,煞有介事地评价,“你这样子迟早会被打的。”
俩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在如水的夜色中,沿着来时路,往校门口一步一步踱去。
——
安鱼信仍旧跟着林溪桥回套房,到房间后想起了那个假期被迫赶工的苦命小朋友,发了条微信过去慰问。
安鱼信:你画的咋样啦?
对面半天没回复,安鱼信料想她正自顾不暇,便又发了条消息过去。
安鱼信:你今晚啥时候回来?
等了会儿,对面终于有反应了,飞来了几个字。
江晋月:你们先睡,我不知道啥时候过来呢。反正小傅姐姐陪着我,别担心我啦。
“她俩关系倒好。”安鱼信嘀咕了句,昂头向看着自己的林溪桥说,“江晋月说让我们别管她,先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