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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侯爺打臉寶典(十六) (第2/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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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向懂得收斂心思,今夜不知是不是紀語凝不愛搭理他,心中苦悶無處宣洩卻狠狠瞪了謝嫣一眼。

謝嫣匪夷所思,她又沒給他戴綠帽子,朝她什麼火。

在他們大眼瞪小眼的空子,舞姬揮著水袖踏著凌波步嬌俏跳入殿中。

被簇擁在中間的紅衣少女手裡挽了一朵荷花,雙頰上的霞色嬌豔欲滴,清亮目光穿過人海慢慢匯到殷隻身上。

她手裡握住的花枝詭異地閃出一道寒光,突然越過眾人朝殷只直直衝來。

殿中霎時亂成一團,束喜尖細高亢的“護駕”

聲淹沒在嘈雜人聲裡,細不可聞。

等侍衛大臣們前來救駕已然來不及,謝嫣下意識起身護住殷只,她奮力將他推至一邊自己對著刀子迎了上去。

謝嫣培訓時練過基本的防身術,她一手掐住舞姬手腕酸穴,一腳踹上她膝蓋踢翻她手中薄刃,匆忙中拎起一個酒壺照著她的額角就是一擊。

舞姬在她行雲流水的動作裡雙眼一翻昏死過去,謝嫣喘著氣扭頭去看殷只傷勢,卻見紀語凝腰腹處沾染了血跡,謝嫣方才踢翻的匕不知何時落入她手裡。

紀語凝捂住腹部傷口,抱住被她推開的殷只哭道:“陛下龍體可有恙?臣妾、臣妾……”

話音未落便雙目一閉倒入殷只懷裡。

謝嫣對她這卑鄙無恥的行為無話可說,聞訊趕來的太后心急如焚指使靈未和束喜:“快將陛下和皇貴妃扶到偏殿!再宣御醫問診!”

宮中暗衛封鎖了整個大殿,聶塵和趙餘舉起酒盞相視一笑一口飲盡,而後坐在殿中待命。

殷只被她推得撞到了頸子,宮女攙扶他入內殿歇息待御醫前來切脈,謝嫣坐在另一頭尋思接下來的對策。

宮女們紛紛去端水取涑帛,整個大殿唯有他們二人無所事事。

謝嫣俯身將他脖頸處的涼帕子翻了個面,殷只卻突然握住她的手。

下一刻天旋地轉,謝嫣再回神時已經被他翻身壓住。

瓷枕被他睡得滾燙,殷只睜著一雙迷離的眼細細瞧她,謝嫣推他起來他卻紋絲不動,高深莫測地在上方俯視她。

他不關心自己脖子處的傷,收緊束縛在她腰處的左手,右手穿過謝嫣絲撐在她耳畔道:“嫣嫣,孤是不知曉那周王有什麼好看的,竟讓你盯了他一個晚上。”

王氏言談之中隱隱提醒她們之間的約法三章,還明裡暗裡敲打謝嫣不可動王香一根毫毛,否則冤有頭債有主,她王氏都會拼了一條命拉她下水。

謝嫣的目的就是為了令在田莊上一手遮天的王氏肯將慕君堯已然痊癒一事上報太師府,慕太師就算再不待見慕君堯,也絕不忍心放棄慕君堯這麼一顆上等的棋子,定會遣人來田莊迎他回去。

王氏變得如此好說話與她們之間的交易密不可分,謝嫣自不會作死做出讓王氏臨時變卦的舉動。

多王香一張嘴吃飯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太師府家大業大,她何必和一個女n號過不去。

謝嫣端著一碗涼漿遞給慕君堯,擦乾他額角的汗珠,眼睫垂在眼瞼處留下一道青影,沉聲道:“王大娘的恩情奴婢永不敢忘,必將香姑娘當做親生姐妹看待。”

王氏這才放下心,寒暄幾句退出小院。

王氏走後,王香目不轉睛盯著慕君堯,目光熾熱火辣。

備受目光煎熬的慕君堯唇角慢慢下撇,謝嫣看他這副吃了蒼蠅的神情頓時有點於心不忍,於是扭頭招呼:“今個天好,香姑娘去將少爺房中的衣物拿出來曬曬灰罷。”

王香領了她的囑咐歡天喜地進屋取出竹竿和衣衫,進進出出忙前忙後。

謝嫣從屋裡抱來昨夜順出來的蔬果,掰開菜莖蹲在井邊清洗,冷不丁聽慕君堯冒了一句:“應付王氏母女於你而言是為難,若你無法忍受,不如我回絕了王氏,我們再另謀回京的出路……”

謝嫣一個前撲差點一頭扎到井裡,她費盡心機與王氏周旋都是為了慕君堯,誰知這小子太容易心軟,如果對待什麼人都如此聖母光輝氾濫,他們就算回去了也活不過第二天。

謝嫣覺得眼下很有必要給慕君堯上一節人生課塑造三觀,她放下手裡的白菜葉子,纖長的手反握住慕君堯寬大的掌心。

他的手掌不斷在磐石與刻刀之間摩擦,即便有井水的澆灌也依舊滾燙。

“少爺的手修長灼熱而奴婢的卻纖瘦寒涼,可知世人並不與少爺品性相似皆是善者。少爺今日因奴婢心生惻隱,明日對待太師府裡的惡奴若也這般以德報怨,是決然討不了半分回報的。少爺是人上人,就需要有堅韌不拔的志氣和深沉不移的城府,不為別的,只為少爺能頂天立地立足於這世間。”

慕君堯凝視謝嫣柔和的側臉,她微黃肌膚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極為白淨,鼻頭挺翹,唇珠熠熠,煥著與往日截然不同的生機。

她的掌心溫涼,像極了當初娘彌留之際送給他的那塊貔貅玉佩,羊脂質地,滑冷觸感,漸漸穩住他這顆躁動不安的心。

胸腔驟然被未名的湧流填滿,他宛如抓住海面上最後一根稻草般握緊她的手,鄭重道:“好。”

能有一人不在乎他此刻的落魄,不在乎日後跟隨他的艱辛,不求回報傾心以待,慕君堯忍住眼裡浮起的酸意,真的很好。

自打王氏託人向京城捎口信的這日起,謝嫣的伙食就改善了許多,往昔一勺粗米一碗水的飯食全部被王氏換成雞鴨魚肉,凡是田莊裡應有盡有的都緊著給他們小院。

她第一天見到的那些小嘍囉近日一個個都殷勤起來,時時刻刻“大少爺”長,“大少爺”短,慕君堯對此嗤之以鼻,但依然做足了表面功夫,叫謝嫣很是欣慰。

謝嫣身上的鞭傷果如郎中所說留下了疤,塗了多少藥也不見好。

左右是個宿體,做完任務就得閃人,謝嫣懶得再計較,然而她的主子慕君堯撞見她身上的傷疤時卻陡然沉默下來,古里古怪道:“等回了太師府,我定尋最好的太醫將你的傷治好。”

謝嫣被他完全不切實際的話逗笑,“少爺這是折煞奴婢了,哪個做丫鬟的身上沒有幾道疤?嫣紅不像京中的小姐們那般嬌貴,少爺莫放在心上。”

太師府遣人來接慕君堯回去的日子定在本月十五,聽起來頗是個團圓的黃道吉日。

謝嫣翻開面板資料仔細閱讀這一天的事項,現不僅是個良辰吉日,居然還是慕君堯君心暗許的定情日。

在這個充滿詩情畫意的日子裡,貪玩溜出王府的雲碧水在觀花街街口邂逅乘坐馬車的太師府嫡長子,衣衫破敗的青年意志消沉癱坐在馬車裡,臉色是病態的青白,雙目空洞似傀儡,在百姓交頭接耳的談論聲中麻木地漸行漸遠。

這一幕一度給雲碧水帶來久不消散的心理陰影,她不能接受自己的未婚夫是個要死不活的窩病秧子,於是絞盡腦汁勸說安王夫婦退婚。最後王妃實在拗不過她,才同意帶她前去太師府相看,不看不要緊,這一看直接撞破了慕君堯的“姦情”。

謝嫣“喲”了一聲,這安王府郡主雲碧水年紀尚小敢情還是個顏控,慕君堯的相貌比慕成堯有過之而無不及,當初驚鴻一瞥間的那一眼想來是給了她不小的打擊。

田莊到太師府的路程大約十來天,路途遙遠留給他們準備的時間也充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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