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们手忙脚乱,找大夫的找大夫,扶人的扶人,潘羽见状,便往外跑去。
沈终离和几个仆人把谢承宇扶到自己床上。
後背的刺痛一阵阵传来,谢承宇瞬间被痛得满头大汗。沈终离身型比他小,抱住他难免有些吃力,便把谢承宇放倒在床上,让他侧躺着。
然後手一抽出来,沈终离便被手上的血吓个半死,连呼吸都不稳了。
“承宇!”沈终离颤抖着声音叫他,“你坚持住,大夫马上就来。”
谢承宇虚弱地笑了笑,“好。”
“放心吧,这点伤没事。”
沈终离大颗大颗的眼泪不断往下落,砸到床上,砸进棉被里。他举着一双沾满鲜血的手,吩咐道:“二娃!快!打水!”
二娃以为沈终离是要洗手。谁知沈终离擡手朝谢承宇的脊背按去,摁住了出血的地方。
门外的仆人端着水跑进来,“水来了!”
二娃接过水,递给沈终离,沈终离继续吩咐:“二娃,拧干替你家公子擦擦汗。”
“是!”
不多一会儿,大夫就被请来了。
“大夫来了!”
大夫提着药箱,磕磕绊绊地赶进来。
“伤在哪里?”
“背上!”沈终离说。
“快把他衣服先脱掉。”大夫吩咐道。
沈终离松开了摁住伤口的手,三两下把他衣服褪去,伤口显露了出来,惊心触目,并且还在不断地往外渗血。
大夫先给伤口止了血,“伤口太深,刀口太长,需要缝针。”又拿出了麻沸散,“先给他喝点这个,虽不能完全止痛,但也会好很多。”
水盆里是鲜红的血水,连巾帕都被染红,谢承宇趴在床上,豆大的汗珠从额角往下滑。仆人们又换了一盆水,沈终离替他一遍遍擦汗。
给谢承宇喝了麻沸散之後,大夫才开始着手给伤口缝针。
“公子,我要为你缝针了,你忍一忍。”大夫举着针对谢承宇说。
谢承宇点了点头,伸手拉过沈终离,紧紧握住他,“开始吧。”
大夫开始下针,沈终离看着可怖的针就要往皮肉上扎去,别开了头,随即便感到手被攥得生疼,沈终离着急地看向谢承宇,发现谢承宇正死死地咬住嘴唇,整个嘴唇都泛了白。
“承宇,你咬这个。”沈终离拿过方巾,塞到他口边。
谢承宇艰难地喘了口气,张嘴死死地咬住了那块方巾。
待缝合完毕,谢承宇才开始大喘气。沈终离替他擦干净汗,“大夫,怎麽样?”
“伤口已经缝合好了,您放心。”大夫说,“待我写好药方,煎了药一日喝三次,背上的药需要一天一换。”
“好,多谢大夫了。”
“不客气。”大夫收拾好东西,“哦对了,今明两日有可能会发热,无需担心,照料好就行。”
“好。”沈终离吩咐二娃,“二娃,你送送大夫。”
谢承宇趴在床上,疲惫得闭上眼睛,沈终离轻轻替他盖好被子,“睡吧,睡会儿,我陪着你。”
谢承宇想叫阿离也休息,可此刻有阿离陪伴着好像也更不错,便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待谢承宇沉沉地睡了过去,沈终离才轻手轻脚地出了门。
出了门,潘羽就在门口守着。
“沈公子。”
“怎麽样?”沈终离问他。
“没追到。”潘羽摇摇头,“不过,老爷应该明天就会知道。”
“老爷?”沈终离有点惊讶。
“不错。”潘羽说,“我追出去的时候发现了老爷的人。”
谢宏章也派了人守在宅子外面,只不过没在里面守,待黑衣人跑出去的时候,他们才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