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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章（第3页）

来开门的是一位老妇，见是潘羽，又看了看潘羽身後的谢承宇和沈终离，然後把门打开，“几位请进。”

沈终离一坐下就进入正题，“大娘，你好。”

那大娘正襟危坐，“哎，你好。”

“我想你已经知道我们来的目的了。”

大娘点点头：“嗯。”

沈终离斟酌了下，然後开口：“我想知道，十八年前九月初七，你是不是接生了一位男孩？”

大娘看了看沈终离的眼睛，然後开始回忆，“是的。我这辈子接生过这麽多的婴儿，但是对十八年前接生的那位男婴却记忆深刻。当时是一位老头找的我，给了我一大笔钱，让我帮忙去尼姑庵接生，还让我不准往外说，因为那笔钱数目太大，所以记得很清楚。并且，我现在住的宅子就是拿那笔钱买的。”

沈终离进来的时候也观察了下这座宅子，虽然不大，但是以他在京都城待的这段时间，他知道，普通人挣一辈子也不一定住得起。

“那你可知那位老头是哪家的仆人？”

大娘摇摇头：“我不认识，也从未见过，并且接生完以後，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

沈终离又问：“让你去接生的産妇是个什麽样的人，能看出来吗？”

大娘认真回忆道：“那位産妇穿的用的都是极好的，看得出来非富即贵，不过要说是哪家的夫人我却不认识，京都城中也未曾见过，如若是夫人，不应当在此处生産，但若是哪家的小妾丶外室，却也不像。”

谢承宇道：“怎麽说？”

“那産妇气质极佳，生得也是花容月貌，一点都不像是位小妾或者外室。”

“还有。”大娘看向沈终离的眼睛，像是愣住了般开口：“她有着一双生得极其漂亮的眼睛，而这位公子的眼睛，和她简直是如出一辙。”

这话就证明他们是真的找对人了。

谢承宇又问她：“接生完之後，他们有说什麽吗？”

大娘：“不曾，那女子生産完只是哭，我告诉他是位公子，也不见她有惊喜的表情，只是一味地哭。再然後，就是那位老头把我送走了，又给了我一大笔钱，并警告我，一定不能说出去，我在那里接生过孩子。”

一个産妇生了孩子不是应该高兴麽，怎麽会一直哭？难道说他母亲当时本来就不想要他？

沈终离道：“那你怎麽愿意告诉我？”

她看了眼谢承宇，心说道：不愿意也必须愿意啊！

“我想着，这麽多年过去了，应该也没关系了，并且这麽多年来，那老头也从来没有找过我。”

沈终离：“我明白了，谢谢大娘。你能告诉我那个尼姑庵在哪个位置吗？”

大娘：“就是城北的那个破尼姑庵。”

临走前潘羽又嘱咐那位大娘：“如果还有想起什麽，可以立即去找我们。”

大娘颤颤巍巍地说：“好，好。”

谢承宇和沈终离回到马车上，潘羽在马车外问：“公子，我们去哪？”

“去城北。”

“是。”潘羽领了命令，便扯了缰绳，往城北去。

“阿离累不累。”

“不累。”沈终离一点都不累，相反，他激动又紧张，总觉得离真相又近了一步。

他到底是为什麽被扔在路边？是被他爹娘扔的，还是被坏人扔的？既然他的父母非富即贵，但为什麽就是不想要他呢？他生下来的时候，他的母亲竟然一点喜悦之情都没有，难道说他的母亲真的本就知道这个孩子不能要，可是天底下会有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吗。就连从小养大他的娘亲，虽不是亲生，但却胜似亲生，从小对他悉心教导，甚至去世之前还让他来京都寻找亲生父母，不愿他待在那个小地方，独自一人孤独终老。

沈终离甚至都在想，是不是他的父母被抢劫了，又或者是遇难了，无奈之下，才把他扔在那路边。

谢承宇握住他的手，没再说话，但被握住的沈终离却是心安了不少，有时候，不说话也胜过说的所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