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无所知的小妖怪被问得愣怔了一下,然后仔细思考一番,但他喝了散情水,又被拔了情根,别说对商扶砚了,就连对李缘的感觉都忘得干干净净,上哪里去找动心的证据。
但如今李缘就在他面前,要是回答喜欢,这家伙说不定真能欺师灭祖地提剑杀回昆仑神殿去。
所以综合考量一番,江颂压下满腔心虚,底气不怎么足,说:“没有。”
“我从来没有喜欢过道尊。”
第137章引诱神明堕落的卑劣信徒27绷紧……
绷紧的思绪猝然断裂,李缘耳边甚至短暂地出现了一阵尖锐的嗡鸣。
恍惚之间祂听到有人在不断重重喘息,像是一只濒临死亡的弃犬。
李缘视线很快就清明起来,浴池雾气缭绕,坐在祂怀中的江颂浑身粉白,眸光清亮,略微忐忑紧张地与祂对视。
被丢掉的不是祂。
崩溃到形体溃散的也不是祂。
祂是李缘,是江颂的丈夫,他们天生就该在一起。
勾了勾唇角,洇在雾气中的李缘莫名像只妖异的恶鬼,祂怜惜不已的低头与江颂抵着鼻尖蹭了蹭。
语气泛着一种极为怪异的粘腻与痴热,哄着他:“没关系的乖宝,我知道不是你的错。”
“都是那些心思肮脏的贱狗在故意勾引,恶心下贱,不择手段的爬床,我们心肝儿才是受害者。”
这话未免说得太过于偏颇。
江颂微微拧眉,正想纠正,但才张嘴就被李缘正正吻住,所有话全都被堵了回去。
水声淫靡,情欲肆虐。
再从浴池出去时,江颂已经累得眼皮打架了。
他披着李缘的外袍,被祂托抱在怀中,懒洋洋得像是没骨头的猫儿,什么时候睡过去都不知道。
月色清透明亮,神色餍足的李缘俯身吻在江颂眉心处,目光痴热眷恋地看了许久。
直至外间风声渐烈,虫鸣鸟叫悉数消失得干干净净,诡异的死寂突兀蔓延开来。
江颂若有所感,眉心微微蹙出了点痕迹,他嘟囔着翻了个身,有些烦躁地又往被窝里缩了缩。
看得李缘忍不住轻笑一声,心口酸软。
祂伸手轻轻碰了碰江颂的发丝,低声说:“待会见,颂颂。”
熟睡的小妖怪呼吸均匀,并不知道外间的厮杀如何血腥,更不知道那身形溃散,崩溃恶堕的神明主动吞噬了自己的欲念,将神魂塞进了祂一向憎恶妒忌的躯壳当中,笨拙地模仿李缘的一切。
仅仅一门之隔,浑身血迹斑驳的商扶砚捂住自己血淋淋的脸,躬紧腰背重重喘着,于月色下剧烈发着抖。
祂恨极了这张脸。
可偏偏又只能成为李缘。
许久,商扶砚才勉强收敛住情绪,被抓烂的脸也在瞬间恢复如初。
与李缘别无二致。
江颂喜欢谁,祂就会是谁。
既然商扶砚得不到他的喜欢,就不应该存在才对。
祂现在是李缘。
祂才是李缘!
猩红的唇角颤栗着扬出弧度,病态到了极致。
那一刻,李缘真正“杀死”了商扶砚。
树荫中未开智的鸟儿转动着黑豆似的眼睛,听着屋门被重新关紧,里面的声音断断续续,临近天明才重新归于安静。
第二天,直至太阳快落山江颂才迷迷糊糊地从被窝里面爬出来。
他浑身光溜溜的,锁骨处的吻痕密密麻麻,胸口也有些发红破皮,整个人蒙松着眼还在晃神时,就被李缘抱到了怀中。
“乖宝,不能再睡了,再睡晚上会睡不着的。”
祂蹭了蹭江颂的脸颊,高挺的鼻梁抵在那软肉上,呼出来的气息弄得江颂有些痒。
他哼唧着往后仰头,试图与李缘拉开距离,脚上也不安分,扑腾着踹了人家一脚。
“都怪你!都叫你不要弄了,还一直不听话。”
气呼呼的小妖怪倒打一耙,丝毫不提自己贪心点火的事儿。
明明是他翻坐在自己腰腹上,又扭又蹭,哼哼唧唧地撒娇。
那软绵的语调到现在都还烧得李缘口干舌燥,祂呼吸粗重了几分,眸底粘腻的痴迷渗着极为诡异的病热。
“乖宝……”
“……别这样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