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一番,知道了这小少爷不太聪明后,陈行简便学会了披着陈妄的皮来得寸进尺。
轻轻颤压下长翘的眼睫,他倒吸一口冷气,隐忍可怜的小声说道:“好像受伤了。”
“什么?”
江颂一惊,“真的很疼吗?那还赶紧放我下来去找校医。”
“那种地方怎么能给外人看呢?”
江颂:“……陈妄,你发什么疯?”
他那副无语的表情实在太过于可爱,以至于连骂人都叫人心软软的。
以前陈妄过得就是这种日子吗?
啧。
不断沸腾往上冒的妒忌让陈行简眼尾都挣出了猩红的血丝,皆数藏在了帽檐之下。
他还是装得有模有样,故作为难而纠结的请求江颂:“你帮我看看好不好?”
江颂:“???”这东西怎么看?他又不是医生,难道有问题像哄小孩那样吹吹就解决了。
觉得不合理的江颂想都不想的就拒绝,谁知这可恶的跟屁虫下一句就开始说什么任务报告,什么短裙,什么陛下,言语之间都是威胁。
于是江颂不得不一脸不爽地被他抱去了卫生间,检查起自己惹出来的祸。
三十分钟后,再出来的江颂已经换上了自己的衣服,只是脸色绯红,气呼呼的,步伐迈得极大。
而跟在他后面出来的陈行简,虎口上的牙印还在往外冒血,脖颈上也落了几道抓痕,布满情欲的长眸晦暗痴热到极点。
指腹不断用力碾过那几个齿印,他呼吸粗重急切,兴奋到浑身都在微微颤栗,口罩底下嘴角裂开的弧度极为诡异。
他也有标记了。
第107章风流成性的劣等Omega28走……
走在前面的江颂察觉到了背后那道灼热的视线,粘腻潮湿,像是一只阴冷而贪婪的毒蛇,盯得他后颈都在发凉。
这种目光,以前的陈妄从来不曾有过,倒有些像……陈行简!
江颂步伐猛地僵了一瞬,瞳孔都被吓得细细缩成一个点。
的确,今天从最开始见到陈妄时,他整个人就很奇怪,口罩和帽子就不说了,嘶哑的声音,身上转瞬即逝的薄荷气息,出乎寻常的举止……
后知后觉的小妖怪脸色微微发白,同手同脚走了两步之后听到身后一声轻笑,他现在不敢去验证,生怕这人就是陈行简。
到时候他要面对的问题更多,于是掩耳盗铃强行装鸵鸟的江颂忍着心里的那点惧意,色戾内冉地转头。
“笑什么笑?我允许你笑了吗?”
“对不起。”
陈行简道歉很快,帽檐底下的长眸溺着痴迷,隔着口罩极为贪婪的嗅闻江颂身上的信息素味道,那副痴态藏都藏不住。
先前装的那几分钟就已经是他的极限了,他又不是陈妄那种腺体残疾的废物Alpha,连标记都做不到。
说句难听的,陈行简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一条口涎横流的劣犬,焦躁地匍匐在江颂面前,尾巴都摇出了残影,呜呜喘着叫着地用爪子挠地,就盼着江颂碰碰他。
哪都行。
吞咽的声音清晰可闻,扑面而来的侵略性让江颂心里的怀疑坐实了八成。
但他不敢打草惊蛇,于是只能硬着头皮装作不知道,气汹汹的踹了人一脚,还不敢用力。
不过面上做得很足,阴森森地吓唬人:“以后不许在我面前说话,否则割了你的舌头!”
说完也不管陈行简什么反应,扭头就走,竭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像落荒而逃。
同时他心里面还在悄悄骂夏逾办事不力,记忆都没洗干净就把人放出来,现在好了,搞得他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生怕陈行简又“犯病”。
眉头愁得都快打结的江颂脚下飞快,穿梭过人群时偶然间听到有人在小声说周松砚的名字。
他步伐微顿,下意识联想起昨天晚上那弯折下去的脑袋,脸上病态的狂热在血腥中阴骇到极致,高高翘着的嘴角至死都没有放下来。
祂说,祂看到自己的情根了……
那怎么可能。
鸭妈妈说过,青山蜗牛都是没有情根的,因为他们的脑袋太小,装不下那么多情情爱爱。
江颂也很认可,他知道自己笨,爱情这种东西听说很复杂,脑袋空空的青山小蜗牛怎么能理解呢?
拍拍乱跳的心口,江颂说服了自己,同时悄悄竖着的耳朵还是没怎么放下,连着步伐都慢了几分,听着那边一阵不可置信的惊呼。
“……不可能,肯定是谣言,昨天早上我都还见到周教授的,怎么可能晚上就自杀了。”
“是真的,听我三婶家的侄子的表姐说的,他们医院去接的人,去的时候床上都浸满了血,听说周教授手腕都抓烂了,床边全是治疗精神疾病的药瓶。”
“天呐!”
接二连三的惊呼叫江颂猛地顿在了原地,心里像是压了一块巨石般喘不上气,愣怔地听着那些同学讨论。
“那周教授看起来很正常呀,清冷得像是一块凉玉一样,干干净净的,不像是有精神疾病的人,肯定是谣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