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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神尊撩妹法則(十七)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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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君堯似是抓住什麼般猛地站起身,不可置信盯住謝嫣質問:“什麼我娘她……”

“太太……”謝嫣低泣如喪考妣,仰面含恨,“少爺一年裡意志消沉,身子又弱,奴婢不敢再提舊事。既然今日窗戶紙已然捅破,奴婢也不會藏著掖著……太太根本就不是病故!奴婢那日分明親眼看見二少爺從太太房裡偷偷摸摸出來!奴婢只當二少爺前來探望,並未疑心,不曾想事後他極力掩蓋去太太房中的事實!可奴婢又在房門前現二少爺掉落的香包,裡面還有些藥渣……”

慕君堯震驚非常,他雙手不自覺地攥緊,骨節出“咯吱咯吱”的破碎聲響,又驚又怒地盯著謝嫣憔悴的臉龐。

悲憤的怒火於腹腔中熊熊燃燒,連腿骨都在薄衫下顫抖,萬般情緒如鯁在喉,竟是一個字都吐不出。

父親於慕君堯而言只是一個無法接近的嚴肅象徵,而娘卻是唯一能溫暖他十數年人生的存在。娘被人害死,他身為獨子怎能自甘沉淪!

他唇角蔓延出苦澀悲憤的形容,謝嫣瞧著有點不大忍心,走神間聽到面前這個走投無路的京城才子嘶聲詰問:“你所言可是親眼所見?”

言辭平淡,語調卻頓挫不分,謝嫣不緊不慢抬起眼睫覷他一眼。

唔,胸膛起伏不定,她這一番話果然扣中他的脈門。

“奴婢不敢欺瞞少爺,辜負太太的恩情。”淚水肆意漫過謝嫣的臉頰,她放縱眼眶裡冰涼的淚水,終於痛哭出聲。

慕君堯險些一個踉蹌絆倒在地,腳步虛浮跌回杌子,雙眼茫然仰視樑上灰濛濛的蜘蛛網,低聲喃喃:“娘從未虧待過方氏母子二人,他們如此喪心病狂可還有良心?”

良心這種東西在謝嫣看來並不是人人皆有之物,如果慕成堯良心未泯,男二扶正系統就完全失去它存在的價值,她也不會獲得死而復生的機緣。

她理了理思路,繼續給三觀崩塌的慕君堯洗腦:“再者,府裡上下口口聲聲說您患了時疫,太師更是在方氏的教唆下逐少爺來此田莊。城外染上瘟疫的百姓何其多,大都只能撐個把月,沒一個能活一年有餘的。”

她鎮定自若,面上卻哀慼絕望,以喋血之色控訴道:“方氏和二少爺這是要置太太少爺於死地啊!少爺若再執迷不悟就此頹喪,太太泉下有知也不得安寧!”

慕君堯已從最初的激憤悲痛慢慢冷靜下來,他抿唇不語,右手掌心緊貼木桌,指尖深深陷入桌面上凌亂縱橫的裂紋裡。眼底波濤洶湧,似在醞釀某種未知的情緒。

屋內頓時歸於一片沉寂,屋外烈日炎炎,聒噪的蟬鳴在謝嫣耳邊凝聚成漩渦,伴著慕君堯修長指尖摩擦出的弧度倒也不覺煩躁。

忽聽聞院中響起嘈雜瑣碎的人聲,謝嫣眉心還未擰起,一群人嫻熟地踢開顫巍巍的木門,踏著布履踩過塌陷的門檻,如同一尊尊半死不活的雕塑杵在慕君堯身前。

為的赤膊老婦眉毛生得又濃又粗,管家婆架子端得頗足,叉腰指使一邊揹著藥箱的髯須男子:“先看看這丫頭是不是也染了瘟疫,抽個兩鞭子就受不住,真是嬌氣!”

殷只心繫紀語凝的安危,生怕她領著宮女去辛楣殿羞辱紀語凝給她吃了苦頭,因此才急不可耐闖入長生殿叮嚀她。

6嫣然身份的定位是個跋扈的皇貴妃,所謂跋扈便需要謝嫣在抹黑自己的基礎上充分凸顯原女主紀語凝的善良悲慘和大度,並在原女主面前幫助殷只怒刷好感。

謝嫣摩挲指尖光潔溫涼的棋子,依照6嫣然的脾氣撒潑似的又朝他丟了一顆棋子:“陛下言下之意是要喧紀氏這個賓來奪臣妾的主?臣妾就是愛去找她的麻煩,陛下處理國事日理萬機可不能時時護著她。”

太后歷來疼寵她不能見她受半點委屈,自己養出來的養子和侄女劍拔弩張成這種地步,反而叫安城公主帶來的那些周奴們看了便宜的笑話。

太后自己約束不了這個暴戾的養子,只能委婉勸道:“阿嫣刀子嘴豆腐心,陛下可不要被旁人誘得到處尋她撒氣……”

被太后明裡暗裡警示又遭她連扔兩顆棋子,殷隻立如孤山卻也不惱。

他面色陰晴不定,沉澱著些微情緒的眼瞳黑如曜石,長眸隱在烏黑額後,啟唇淡道:“孤隨你。”

謝嫣猜測他代紀語凝伸張完正義即刻離去,誰料他竟走近她就著她手邊的棋盤看了半天然後鄙夷道:“皇貴妃的棋藝未免太差,孤在你的年紀已經少有敵手。”

這時候還不忘羞辱她一句,謝嫣重重將棋簍撴在棋盤上,黑子白子遭她這一震頓時混成一團。

她從擺著迎枕的琉璃榻上跳下來,連鞋也顧不上穿,眯眼嗆聲:“陛下嫌棄臣妾棋藝不好臣妾技拙無話可說,宮裡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美人不是沒有,陛下儘管去找何故來諷刺臣妾?”

帝妃吵成這樣只叫一群伺候在旁的奴才心驚肉跳煞白了臉,御前侍奉的束喜總管承了一眾宮人渴求眼神不得已冒死出來諫言。

他兩膝撞上長生殿鋪了斜紋散花綾絨毯倒也不覺刺痛,小心謹慎伏在殷只足邊,抬眼偷瞄殷只神色:“周國太子進貢的第一批貢品已送入國庫,計相大人還在候著您盤查清點……”

也唯有關乎周國的國事能令殷只從紀語凝身上分出點功夫,聽聞朝堂還有政務在身,殷只不由分說同太后問了一聲安轉身匆匆離去,連個眼神都未施捨給謝嫣。

他走時帶走了殿中一大半太監侍衛,眨眼間長生殿裡空空蕩蕩沒有什麼人氣。

謝嫣按著人設同暴君吵了幾句嘴,口乾舌燥端起茶盞飲了口茶湯,太后忽的緊緊握住她的手,有些期待地問:“聽聞昨夜他宿在你宮裡沒去辛楣殿?阿只他待你可還溫存?”

“噗”地一聲謝嫣一口茶水全數噴上棋盤,他們之間根本沒有生什麼。她是做任務的跋扈皇妃,殷只是看她不順眼的男二,兩人水火不容至此也不可能生什麼。

太后問的話太過露骨,她若說他們並未行敦倫之禮,太后少不得會曲解怪罪到紀語凝頭上去。

屆時紀語凝又將怨恨歸因於殷只,冤冤相報相愛相殺,這原女主和殷男二誤會千遍萬遍到時候還沒個痛快結果。

謝嫣潔白無瑕的臉頰處劃過一絲赧然,她捏著手帕鼓起勇氣憤憤不平:“陛下何時對女子溫存過?阿嫣幼時便聽宮人說陛下那處有隱疾因此才不愛女色,昨夜可算是見識到了,陛下那處確然遜色太多,宮人誠不欺我!陛下留宿他人那裡阿嫣反而還能落個心安……”

太后渾身一震面如死灰:“……你說的可是真的?”

此等攸關尊嚴之事殷只有口難辯,太后問起他來除了預設也只得預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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