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阿婆看时忱像是看到了自己的孙子一般,忍不住多说了几句:“吃完了早点回家孩子,要不然妈妈会担心的。”
时忱动了动唇,敛去眼底的神色:“好,我会的。”
他放下面钱,离开了。
他在心中想。
对不起,骗了您。
其实我没有妈妈了。
陌生的城市,萧瑟的晚冬。
烟花爆竹声连绵不断。
在那个瞬间,时忱突然很想很想她。
哪怕只是听听她的声音也好。
他来到电话亭前,输入那串早就烂熟于心的数字。
他迟迟没有按下拨号键。
时忱的手指都在发颤。
他没有看起来那么平静。
从得知宋锦诗死讯的那瞬间,他心中一直紧绷的那道弦就断了。
人真正崩溃的时候不是发疯,不是哭喊,而是宛若死一般的平静的,整个人像是被抽离了一般。
他真的要撑不下去了。
按下拨号键的那瞬间,铃声在耳朵里响起。
notasgledaygoesby
showwhatisthroughyd
|knowitsoverbuticantdeny
istillissgyou
istillissgyou
……
电话被接通。
“喂,您好。”
听筒里传来熟悉的声音。
听见她声音的那瞬间。
一滴眼泪顺着时忱脸颊滑落。
“喂?”
“……”
“打错了吗?”
时忱挂断了电话。
他缓缓蹲下身去,声音平静里透着几分绝望:“温昭昭,我没有妈妈了。”
户主时忱
2018年2月18号,农历正月初三。
宋锦诗的遗体被火化了。
时忱抱着骨灰盒,连夜坐车回了江榆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