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个屁,仗着柳昭夕的袒护,还真把自己当个事了?你别看他现在风光跟个人似的,等以后还不是老老实实夹着尾巴做人。我呸!”
青春痘丝毫未压制自己的音量,声音层层回荡穿透到楼底,引来零星几位上楼的同学侧目,斜刘海拉他。
“少说几句吧,人家本来跟咱们就不是同一个阶级,你骗他还指不定会发生什么,走了走了。”
“什么阶级不阶级,一个姓柳一个田,背地里那些腌臜事,掰着手指头都数不清!”
直到田恬迈出了教学楼,阳光驱散楼道里阴森森的寒气,他才松懈挺直的背,默不作声去往主干道转乘校车。
他不聋、也不瞎,无法做到当那两人的话为狗叫,更何他们况言之有理:腌臜事如腌菜缸,又酸又皱。
等田恬沉默一路到了导员办公室,他敲敲门踏进去,结果里面空无一人,窗户倒是开着,寒风呼呼啦啦吹进来,吹得田恬心烦。
刚要掏出手机,结果口袋干瘪,八成是掉在柳昭夕那儿,他出门前忘记拿。
心底突然嗖地声腾起火,田恬拳头攥得死紧,刚要摔门离开,结果听见身后脚步,伴随导员独有的沙哑惊讶嗓音。
“田恬?哎呦,来得正好,我刚要去找你。”
导员乐呵呵地招呼田恬进门,和蔼态度简直与先前判若两人,搞得田恬莫名其妙,感情那两人没有骗他?
结果中年男人又是端茶、又是倒水,最后在桌子上摆了三个茶杯,还整了整领带,才开口向满脸茫然的田恬解释。
“这不是近几届毕业生就业环境紧张,正好有大老板愿意开校企合作的机会,这不,还点名道姓要你去参加剪彩仪式呢!”
田恬默想:原来是拉皮条。
“正好你过来了,我也不用费力气去找你,人马上就要到了,赶紧站好,没个正形的,等中午再去跟大老板吃个饭,事情不就妥了吗!”
“”
田恬心里加上句:官方拉皮条,逃不掉。
看着导员努力将自己外凸的肚子塞进皮带里,模样实在是滑稽,田恬忍笑困难。
“快快快,来了来了,我去开门。”
本以为所谓的大老板,是个满脑肥肠的酒囊饭袋,谁知开门的瞬间,走廊的寂静被一声拐杖落地音打破。
动静过于熟悉,田恬愣在了原地。
就像是为了印证他行踪猜测,方清月轻轻举起右手,隔着三四米远的距离,冲他打了个招呼。
“好久不见,田恬小同学。”
这都叫什么事。
田恬木然,任由导员乐呵呵邀人进来,看着方清月脱去大衣坐在沙发,胸前肌肉撑得衬衫鼓鼓囊囊,嘴角不由下压:哪来的开屏孔雀。
男人本身就堪比衣架子,导员坐在他身边就如个石墩。不过他倒也有自知之明,见人竟然认识田恬,劝说的事也好办,眼神示意田恬,不管对方有没有接收到,将空间让给他们。
“田恬,这位就是方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