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殘忍的死法

翠枝在認人的時候，雲凌璟也在觀察那幾個跪在地上的小丫鬟，同樣的，濮陽澤也沒閒著，心中也大約有了兩個人選。

“大人，奴婢沒有見過那個小丫鬟的正臉，從身形跟衣著上辨認，這三人跟奴婢見過的那道身影很是相似。這個丫鬟雙髻上的帶顏色有詫異，這個丫鬟衣裙過長不是很得體，這個丫鬟鞋子不怎合***婢記得那個小丫鬟快要跑到院子的時候腳下踉蹌了一下。”翠枝僅作為一個丫鬟，觀察的也算是細緻了，能點出這些細節出來已經很不錯了。

濮陽澤的目光一一掃過翠枝說的那三個小丫鬟，那三個小丫鬟有些受不住他身上氣勢的威壓，臉色都白了，身體也抖稜的不成個兒，更有其中一個嚇的小聲嗚咽了起來。

“第一排第一個，第二排第四個留下，其餘的可以帶下去了。”濮陽澤並沒有留下翠枝指認的那三個丫鬟中的任何一個，倒是點了另外兩名出來。

“大人？”翠枝有些懵，她指出來的並沒有這兩人，怎的她指認的一個都沒留下來？

濮陽澤並沒有回應翠枝，只是衝著龍鱗揮了揮手，示意他把其餘的人帶下去，至於悟鹽縣衙門的捕快，他一點兒都不想用到。

雲凌璟抬眼微微驚訝的看著濮陽澤，她心中的人選就在這兩人之中，看來他的本事也不小。想來也是，要不是有些本事，怎能派他下來招攬人才？

“雲仵作還有什麼補充嗎？”濮陽澤長眉一挑，看著雲凌璟問道。

“下官沒有什麼要補充的了。”既然有濮陽澤在這裡坐鎮，雲凌璟也不想把時間都浪費在這裡，“下官去後面仔細的查驗一下那三具屍體。”

濮陽澤無聲的點了點頭，準允了雲凌璟的要求。

雲凌璟行了一禮告了聲退後轉身出了大堂，走的時候還喚走了何奇正，她得有個助手在旁邊幫著記錄屍檢過程，悟鹽縣的捕快她不熟，而何奇正之前跟她合作過一次，雖比不上張捕頭，可也有了些默契，暫時也只能讓他幫忙了。

看著走出大堂的雲凌璟跟何奇正，濮陽澤突然心情就不明亮了，看向那兩個還跪在地上的丫鬟的目光也更凌厲了。

“誰先說？”看著跪在下面的兩個小丫鬟，濮陽澤有些漫不經心的說到，好像他不是在大堂上審案，而是在跟人拉家常一般。

前面還在審案，雲凌璟則是帶著何奇正到了縣衙門後面的驗屍房，周昊早已經被辭退押進牢裡了，所以現在驗屍房中只有雲凌璟跟何奇正兩個人。

“還請涼茶兄幫忙看看這裡有沒有烈酒之類的，度數越高越好。”

“行，我先找找，雲兄弟急用嗎？實在沒有的話我就去酒莊那邊打些回來，反正衙門跟酒莊那邊距離也不遠。”何奇正雖然不知道雲凌璟要烈酒有什麼用，可他見識過她的驗屍手段，說不準這白酒在驗屍的過程中起重要作用。

“上午的時候在王府驗過一次屍，剖屍刀需要清洗一番，不然驗屍的結果可能會出現誤差。”

“原來是這樣，有一瓶白酒，度數還可以，雲兄弟看看能不能用。”何奇正一下就找到了一瓶白酒，可能是之前周昊落在這裡的，也有可能有時候驗屍的時候需要用到的，用完了之後就隨手放在了這裡。

“可以。”雲凌璟接過酒罈嗅了嗅，味道還算濃烈，清洗解剖刀夠用了。

天要擦黑的時候，雲凌璟終於完成了手頭上的工作，等神經一鬆懈下來，肚子也出了抗議的聲響，控訴著她這個主人的不稱職。

“終於結束了。”何奇正也狠狠的鬆了一口氣，那三位新娘死的可真夠慘的，血管裡的血液沒剩多少，幾本上全都是丹砂，也也就是雲凌璟口中的汞。

而且根據雲凌璟的查驗結果顯示，這些汞都是在人還活著的時候，割開了血管生生被強行灌進去的，同時頭頂上也被開了個窟窿，裡面也被灌滿了汞。等人死透了之後擺好了姿勢，又放在其中浸泡了不短的時間，三具屍體的口鼻中全都有汞的痕跡。也不知道這些新娘跟那兇手有什麼仇怨，死的時候遭的罪根本就無法讓常人去想象。

雲凌璟接過記錄屍檢過程的那本冊子，隨意的翻看了下，在其中幾處補充了一些內容後又遞給了何奇正，指了指還沒有著衣的三具屍體說到，“還得勞煩涼茶兄抄錄一份，小弟得收拾一下這些東西。”

“小事，雲兄弟忙你的，這些小事交給我來做就好。”何奇正也樂得有事情可做。之前他在悟鹽縣當捕快的時候因為不怎麼懂得巴結討好，跟其餘的捕快相處的不是很融洽。

但是跟雲凌璟在一起他感覺自己是被需要的，即便他不怎麼願意動筆寫字，可跟在雲凌璟的身邊他感覺很自在，不用使那些虛的手段。

有忙活了一通，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雲凌璟跟何奇正才把手頭裡的事情都處理完，走到前面聽聞還沒有最終確定下來那個小丫鬟，提了提肩膀上的小箱子，想到自己現在只是一個仵作，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還是先填飽自己的肚子，好好的歇息一番再說。

第二天一早，劉大通府門外就來了一行人，上前敲門的正是王府上的管家。

“誰大清早的不讓人好好的休息。”劉府的下人來稟報的時候劉大通還沒起來呢，昨天一直跟著濮陽澤到了很晚才會府，回到府中后王氏又哭哭啼啼的鬧騰了大半夜，直到丑時二刻後他的耳朵才清閒一下，沒等睡多長一會兒又被人吵起來了。

“大人，是王府上來人了。王家的老爺子親自來登門了，不然下奴也不敢這麼早的就擾了您。”劉家的下人也不想一早就被人罵，可門外的不是外人，是劉大通的老岳丈。

雖然王府現在攤上了一些事兒，可王家的女兒依舊是劉府上的正室夫人，他可不敢讓王老爺子在外面等的時間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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