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岸至少有三位紫府中期,虽然公孙碑已经为我所伤,可还有大欲道与从白邺过来的遮卢——甚至那道人,如今杨氏失算,湖上便要以自身安危为第一。”
“更何况…”
他叹了口气,还未细说,却觉太虚震动,一片黑云,已有一道乌碧光飞来,在湖上显化为一女子!
正是邻谷兰映!
她面色略白,紧急停在了湖上,目光却落在李绛迁面孔上,神色一呆,可紧急的局势叫她来不及多问,立刻抬起头来,道:
“见过魏王…兰映领命令前来…请魏王固守庭州待援!”
李周巍神色凝重,并未答她,而是第一时间低声道:
“镗刀如何?!”
邻谷兰映一窒,答道:
“还在坚守…白邺丢失,遮卢等人立刻去了白江,刘都护得了命令,提前与杨锐藻撤向镗刀,如今与过岭峰的师徒一同守山。”
“听闻攻势不凶,还能撑一撑。”
李周巍皱了皱眉,道:
“既然如此,镗刀已经孤悬北方,拓跋赐等人就在对岸,连带着遮卢等人,甚至那道人…随时有可能再度越过江来?”
邻谷兰映顿时一震,低了低眉,轻声道:
“那道人是灵宝道统的,不可能过江,大将军已经派了陈胤与汀兰两位道友前来…大将军说…请魏王放心…随后还有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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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深一礼,便急匆匆往南传令去了,李周巍捕捉到了关键的消息,那金眸一眯,低声道:
“西蜀还不曾出手,还请叔公守着西屏山。”
李曦明只好点头,李周巍这才转过身去,看向自己的次子,道:
“刘都护亦是一国砥柱,不能坐视他被围,你就在北岸看着,如果镗刀被破,他有往南突围的意思,最好能接应他。”
李绛迁明白他的意思暗指远观千里的查幽,行礼答道:
“父亲放心!”
这魏王便身化流光消失,李曦明满面忧虑地去了,李绛迁则拿了离光,一路向北,心中琢磨起来:
‘既然着我看着北岸,恐怕不止一个意思…太叔公多柔善,是怕倘若北方真动了杀机,他不能狠辣不动摇?’
……
天顶上的神通早已褪却,洞府中却仍然一片寂静,灯火不断跳跃着,唯有男子踱步的声音,放在主位上的一卷地图涂满痕迹,显得杂乱无章。
‘在望月湖…竟然在望月湖斗法…’
按他的记忆,第二世白海之役可没有生改变,大欲围攻镗刀,戚览堰则以拓跋赐、是楼营阁、公孙碑攻白邺,众摩诃守山稽…莫说庭州,连庭州对岸的白乡都没有多少大战!
李遂宁在主位上停下,心中微凉:
“戚览堰…又在折腾什么幺蛾子…”
在天上神通波动的那一瞬,李遂宁心中就已经大为震动——白海之役固然生在修武十八年…可那是在七月,如今不过四月而已!
‘戚览堰突然提早了战争…大宋…极有可能准备不及…’
这也打乱了李遂宁的安排!
他的目光不断在满是笔墨痕迹的图纸上划过,却越迷茫,骤然抬起头来,觉那墨衣金袍的男子已经立在身前。
“王上…”
李遂宁一眼就望见他面容上那一道深刻的七彩痕迹,心中一震,正要多说,却见着李周巍摆了摆手,神色凝重地盯着舆图看。
仅仅过去了两息时间,便听着他低沉的声音:
“洞天中来人了,故而你不曾料到。”
李遂宁心中大震,仿佛浑身上下的血都冲到了脑海里,骤然抬头,浓烈的心惊与寒意瞬间爬满眸子,唇齿一张,骇道:
“姚贯夷?!”
李周巍骤然抬头,盯着他看了一眼,缓缓摇头。
李遂宁只觉得浑身的血重新倒流,手脚一阵阵热,听着李周巍简练地陈述道:
“我受命前去白邺…不曾守住…拓跋赐、是楼营阁、公孙碑…围白江,刘白拖住一人,公孙与拓跋南下,我紧急赶回…方才打退…”
李遂宁听得心中大寒,复又听了李周巍对那道人的描述,虽然觉得迷茫,却已经渐渐冷静下来,抓住核心的一点,急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