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今日才发觉,景刃早已投靠皇上,”陈子晋道,“还好他要见丁乾之时,丁乾警惕易了容。”
“竟是如此”纪松感到一阵后怕,忙问,“那若是这般,皇上岂不是也知道玄影阁阁主是何人了?”
屋内安静片刻,陈子晋再次幽幽开口:
“首先,我问你,为何那摊位明明在原地,你与我说没有,还给摊位老板银票?”
纪松怔了怔,刚想解释,陈子晋又继续道:
“其次,为何你的房中,会藏着一条络子,与景刃多日前戴在身上的一模一样?”
纪松脸上的表情从惊讶逐渐转为疑惑。
什么摊位,什么银票,什么络子?
陈子晋嗤笑一声:“玄影阁的人只认识丁乾和你,而我们从未派人去过别院,你说会是谁?”
纪松嘴唇微张,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眼神中充满了不解和困惑。
这些事情他都不清楚啊
这时,丁乾抬起头,走上前,将一条络子瘫在掌心给纪松看。
纪松喃喃道:“这什么我不知道啊,为何会在我房中?我从未见过!”
见两人表情都没有变化,纪松又望向丁乾:“父亲,您知道的,我一直都按照您的吩咐做事,从不会旁生枝节!”
丁乾静静地望着他:“纪松,你与父亲说句实话。”
“你是不是因为皇上信任你,提拔你,便倒戈相向了?”
“这怎么可能!?”
心内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慌,让纪松无法呼吸。
他踉跄着跪在地上,急声辩解:“我真的不知怎么回事啊!父亲,大人,这段时间我一直兢兢业业,你们没有吩咐,我什么都不敢做啊!”
“可我的吩咐你也没有做好,”丁乾冷冷道,“当初你承诺,不会让鹤竹活着离开孟府去参加科考。”
“现在呢?”
“那群人全是安安稳稳的,连段以澜都是,你要为父如何相信你?”
纪松的大脑像是突然宕机般,颤栗不安。
他汗如雨下,想辩解两句,可话到嘴边却发不出一个音节。
“撤吧,”陈子晋面无表情,“纪松,你已经很让我们失望了,再留在朝堂亦或京都,也是没有任何用的。”
纪松慌张地连着磕好几个响头:“父亲!大人我想着我刚得到皇上信任,还是要稍微收敛一下,这才没有第一时间下手。绝对绝对没有背叛啊!”
他又面色苍白,结结巴巴地解释:“那摊位我去之时确实不在,络子我也不认识,昨夜别院的杀手也不是我指派的啊!”
“不重要了,”
陈子晋慢慢起身,拿起茶杯递到他面前:“喝了吧。”
纪松呆住,满脸不敢相信地望着丁乾。
怎么会这样
丁乾怎么会早早便与陈子晋勾结,今日又怎会为了让陈子晋放心,来亲手杀他啊!
他们可是亲父子啊
虎毒尚且不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