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康宁张了张嘴,想拒绝。
他回报不了。
可郭信恳一看他要说话,就立马抢先道:“过了府试之后,我一直在琢磨到底是如何过的,毕竟光县试我就考了六次。”
“琢磨来琢磨去,我觉得应是在秦家历练了一遭,甭管是心境还是见识,都变了许多。因此文章不再空洞幼稚。”
“说来惹人发笑,我来秦家前,还闹过一次绝食,饿了两日两夜。当时秦叔妙叔送来了蛋黄酥,我父亲劝我先吃些点心,我就一边哭着,一边吃了好几个蛋黄酥。”
“当时我只想着,既然爷爷和父亲厌恶我,那我走就是了。”
“如今倒是能理解他们的苦心。”
“当然,我也极为感激秦叔,感激众人。”
“过了府试后,我当时很想再吃到蛋黄酥,看能不能品出些旁的滋味。如今终于回来了,就给我做一些蛋黄酥吧。”
他没说是谁给他做。
但在场众人都明白他指的是谁。
一时间,院子里的几人都看向了周康宁。
恰好王秀芹、李娇都不在,都是自己人,于是也就没太多顾忌。
周康宁:“……”
他深吸一口气,扬起一个浅笑,随后点了头。
说得可怜巴巴的,还搬出了府试,他怎么好拒绝。
可不能影响郭小公子的思路。
接下来还有院试呢。
院试过了才算是秀才,现在只能称作是童生。
听说,有些老童生考了几十年,考到头发花白都未能过最后一关的院试。
在这种紧要关头,他自然要依了郭小公子。
不就是几个蛋黄酥,他做就是了。
但一旁的秦劲却是挑眉。
这小子,追起人来当真是豁出去了,连这种黑历史都敢当着心上人的面讲。
也不怕周康宁嫌弃他不苏、没有男子汉气概。
不过,十九岁的年轻人,为了追人,无所不用其极。
有这股劲,做什么都能成功的。
郭信恳得了周康宁这话,心中立马松了口气。
他笑道:“那就拜托了。闲暇时做,别累着。”
周康宁不语。
他转过身子,看向叶妙怀中的娃娃。
郭信恳一笑,并不介意。
都要吃到心上人亲手做的蛋黄酥了,以后郭家的人还要日日刷存在感,这是进了好大一步!
名为周康宁的小人日日都在他脑中晃悠。
他也要周康宁日日都想起他来。
因为秦家几人下午还有活计,郭家父子就没有久坐。
临走时,周康宁给叶妙使眼色,指了指那枚平安扣。
叶妙就拿起锦盒,想还给郭信恳。
但郭信恳犹如猴子一般,迅速窜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