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漾端着水晶香槟杯穿过宴会厅时,雾蓝色连衣裙的裙摆如浪尖般轻晃。
路过露台时,穿堂风掀起她裙摆的碎浪,亮片反光骤然晃了晃——
不远处的阴影里,男人正替怀里的小人儿系上被风吹乱的腰带。
男人黑色西装的袖扣在暮色中泛着冷光,指尖捏着藕荷色真丝腰带的动作格外轻柔,甚至下意识用指腹抚平了她后腰的褶皱。
黎初落垂眸时,碎钻夹在鬓边晃出星芒,尾被晚风吻得微扬,恰好扫过男人的手腕,引得他喉结轻轻滚动。
“慕小姐今晚真是明艳动人。”
身旁传来宾客的恭维声。
慕清漾立刻转回身,笑容温婉得恰到好处,眼尾的泪痣随笑意轻颤:
“王太太过奖了,倒是您这条项链……”
她话未说完,目光却透过人群缝隙,再次黏在露台阴影处——
男人垂眸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碎,指尖穿过她鬓边的丝时格外轻柔,仿佛在摩挲易碎的蝶翼。
下一秒,他忽然俯身,指腹托住她后颈,吻落在了她的唇上。
灯光将两人交叠的影子拉得老长,他西装下摆扫过她藕荷色的裙摆,带起的气流让她腕间月光石手链晃出幽蓝的光。
慕清漾举起香槟抿了一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却压不住心口翻涌的涩意。
明明已经好久没有见她出现在他身边了。
她还以为…他腻了。
“说起来,还没恭喜慕小姐拿下与苏氏的合作……”
宾客的寒暄声拉回她的思绪。
慕清漾刚扬起温婉的笑,唇瓣还未张合,就被一阵跌跌撞撞的奶声奶气打断:
“妈咪……”
小家伙攥着陆知宁的手往前冲,针织衫的小挂饰晃得叮当响。
陆知宁穿着将近八厘米的细高跟,被他拽得踉跄,珍珠耳坠在鬓边晃出细碎银光:
“祖宗你慢点儿!鞋带要开了——”
黎初落听到动静,偏头,迈步迎了上来。
她蹲下身的瞬间,男人下意识伸手护住她后腰,黑色西装的袖扣在灯光下晃出冷冽的光。
“妈咪……”
小家伙扑进她怀里,肉乎乎的手攥住她裙摆上的银线,把脸埋进藕荷色真丝里。
“跑太急了宝贝,摔了怎么办?”
黎初落的声音像浸了温水的玉,连责备都带着化不开的柔。
小家伙在她怀里蹭了蹭,奶声奶气的嗓音裹着委屈:
“没有的……想妈咪……”
“你是没摔,我快摔了!”
陆知宁扶着廊柱喘气,珍珠耳坠在鬓边晃出凌乱的银光,细高跟在大理石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
“对不起……”
小家伙从黎初落怀里探出头,肉乎乎的手攥着陆知宁的裙摆,乌溜溜的眼睛里还沾着未干的泪珠。
“你家这祖宗刚才见谁都哭,非要一个劲儿的找妈咪。”
黎初落替小家伙理了理歪掉的衣领,指腹擦过他泛红的眼角:
“人太多暮暮容易害羞是不是?”
“是的……”
小家伙把脸埋进她颈窝,声音闷得像颗汤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