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手的主人对此却一无所知,他长腿随意地敞着,转过身,斜斜地靠在椅子上?。
见?她对着教?辅划来?划去心不在焉的样,池砚以为她还有情绪,无语又无奈地叹了口气?。
以前呢,高低还能嘴她两句,但现在,骂也?骂不得,反正她不高兴了还得自己哄,打……他之前也?不干这事。
最后他只能试图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放缓了声?音哄她:“这些题目都是按照你目前的水平整理?出的,基本覆盖了压轴函数题的考点,花了我很多时间的,好歹认真写几道吧,嗯?”
最后那声?嗯,从鼻腔里发出来?,懒洋洋的,拖着音,再配上?他一眨不眨盯着她的眼睛,简直就?像个没得到想要的东西、撒娇而不自知的小男孩,程麦的心顿时软了,点了下头。
然后——
她就?意识到了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什?么?小男孩,这人一管起自己的学习来?,整个就?是一翻脸不认人的大魔王。
就?像男的会?在床上?哄人说“再多几分钟”、“最后一次”,虽然她还没体验过,但程麦觉得池砚在这方面应该也?会?是个无师自通的个中好手,因为——
“这个知识点你还是没掌握,再做两道巩固一下。”
“快点动,别磨蹭了。”
“真最后一道,不骗你。”
“……”
到后来?所有渣男“再来?一次”的说辞都被嚯嚯了一遍后,程麦不再上?当,质疑的目光直直戳向他,无声?地发出自己的谴责。
但池砚是谁啊?
既然找不到哄人的说辞,那就?干脆不找了。
他一手把教?辅推过去,另只手搭在她的椅背上?,整个身子挡住她出去的路,也?不跟她废话了,只是扬了下下巴,意思?明确,做不完不放人走。
“真有点累了,让我去床上?躺下,先休息一下,就?5分钟好不好。”程麦双手合十冲他拜了拜。
但撒娇的对象是个铁石心肠的臭石头,直接一口回绝:
“不行?。让你沾上?床,今晚还能下来?吗?”
他笑了下:“你那床垫上?铺的不是床单,是一层502胶水,但凡躺上?去了,撕都撕不下来?。”
程麦不服:“可我都学一个小时了,听没听过劳逸结合这个词啊哥哥!”
“你喊爸爸都没用,”他轻描淡写瞥她一眼:“前一个月你不都挺逸的么?,我一下没看住就?俯冲到年纪150名开外,现在多劳一会?儿应该问题也?不大,正负相?抵了。”???
还带这么?算的,这人不去当资本家真是可惜了。
看他这坚定的态度,程麦知道耍赖是没用了。
她愤愤地拿起笔,一边写一边骂。
但她没想到,那晚只是开始。
接下来?一个月,池砚见?缝插针地抓着她开小灶,按路夏的话来?讲,就?是除了上?厕所以外恨不得把她塞进口袋里监督她学习的程度。
那一个月绝对是她短短十六年人生里最辛苦的一个月,没有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