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全给我包起来。”
店家都惊了,这小妹看上去嫩得像根刚从地里摘下来的葱,水灵至极,怎么挑的都是那种颇为风情的衣裳?
不过客人要什么他们就给什么,别的不会多说一句。
抱着那几件新买的漂亮衣服,徐碧琛心里那叫一个美滋滋,又去买了些着妆用的东西,寻了间客栈,将自己从头到尾好好打扮一番。
她曾听景珏说过自己少年时流落为奴隶的往事,心知待会儿必定要去贩卖奴隶的市场寻人。
这种地方最是杂乱,若是任由她以方才那副样子前去,只怕会被那些豺狼虎豹拆吞入腹,不仅带不回人,还要把自己给折进去。
沉吟一会儿,她执象牙粉棒沾点黛色,流畅划过,眼尾上扬,画出一道展翅欲飞的凤梢。
描眉傅粉,朱色轻抹下唇。
做徐碧琛时,她正值青春少艾,妆容清透,极淡极简,甚至从不画眼妆。
而镜中这位美人,媚眼如丝,极娇极媚,明明是相同的年纪,却生生多出几分成熟韵味。
她悠悠起身,轻纱落下,挡住皓白手腕。
抬眸,一肌一容,灿若星辰,明艳不可方物。
女子走到门边,伸手轻轻一推,踏进了阳光照射的走廊。步伐轻盈,身姿婀娜,渐行渐远。
午睡醒来,琛夫人睡眼惺忪地躺在贵妃椅上,感到颇为有趣,轻晃着脑袋笑起来。
她身在梦中,竟也作起了梦,实在奇妙。
窗外阳光正好,女子便将椅子搬到窗边小憩,如今身上晒得暖洋洋的,浑身娇软无力,连哼哼都觉得疲倦。
猫瞳闪烁着栗色微光,上翘的眼尾为她平添几分媚色。
玉手懒懒搭在椅沿,轻唤了声:“小奴隶,酸梅汤。”
高大的少年守在门口,面无表情,一板一眼道:“今日您已食了三碗,不宜再喝。”
琛夫人眼儿一扫,将声音稍稍加重:“你是奴隶还是我爹?”管这么宽。
“…马上给你送过来。”景珏忍辱负重,压着脾气应了声。
她便心满意足,侧过脸,贼兮兮勾唇。
这小子最开始还硬气得很,一副桀骜不驯、眼高于顶的模样,死都不肯吃馄饨,被她教训之后,终于学会了什么叫收敛。
他们俩伤病未愈,身无分文,又被那个人贩子记恨,恐怕从她府里出去后不用两天就横死街头了。再加上她为他们请大夫救治,算得上是其半个救命恩人。
再怎么傲,还不是两个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能玩儿出什么花样,到头来还是只有暂时认怂养伤,以求机会逃脱。
徐碧琛知道不可能长久留住这两匹野马,不过无所谓,反正她也不会在这儿待太长时间,不用留他们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