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遇到的故人,一个两个都让王姮不喜。
尤其是周既明,对自家有着莫名其妙的敌意。
王姮不是个跋扈的性子,却也不会任欺负。
“大理寺办案?大理寺办案就可如此的横冲直撞?”
王姮抱起阿南,冷声道:“我竟不知道,大理寺什么时候变得这般的知法犯法!”
“在朱雀大街恣意奔逃,遇到贵人的车驾不知道避让,规矩何在?大虞律何在?”
王姮这一开口,周围守着的护卫们便知道了她的意思。
领头的是护卫长阿胡,他非常干脆,直接上前,与那几个不管不顾的官差说话:
“琅琊公主在此,尔等还敢张狂?”
冲撞贵人仪仗,罪名可大可小。
王姮可是熟读大虞律的人,她即便摆谱,也会在规矩、律法的允许范围之内。
“……”
几个官差,原本还在理直气壮,听到阿胡的呼喝,这才知道,自己冲撞了贵人。
即便心里犯嘀咕:啧,琅琊公主算什么?又不是真的皇家血脉。
但,血脉是假的,公主名号却是真的。
更不用说这位还有个开国郡公、颇受圣宠的夫君。
楼彧楼含章,大理寺的“故人”啊。
他经办的案子,好些都是大理寺的经典案例。
哪怕楼彧没能在大理寺登顶,却也经营一两年,周既明掌管了大理寺,也不可能抹去楼彧的所有痕迹。
“竟不知是公主的尊驾,吾等险些冒犯公主,还请公主见谅!”
几人不管是否情愿,都赶忙来到马车前,行礼的行礼,赔罪的赔罪。
“……罢了,不愧是周郎君,为了办案,不择手段!”
王姮冷冷一笑,状似大度的宽宥,实则还是在暗讽周既明“狂悖”。
呃,好吧,在王姮看来,周既明不只是狂悖,还蠢——
当年坠马事件,他难道忘了?
为了所谓办案,纵容手下,在京城横冲直撞。
他倒是能够落个铁面无私、认真当差的好名声,旁人呢?
杨承这个曾经无比风光的皇长孙,如今还因为断腿后遗症而处境艰难。
王姮不是故意给周既明扣罪名,她也相信,当年之事,周既明定然不是故意的。
但,杨承是太子嫡子,是天潢贵胄,慢说是害他的人了,就是伺候不尽心,也是罪过!
周既明呢,将堂堂东宫嫡长子害成了残废,如今竟还不知道收敛,真是将来怎么死的,恐怕他都不知道哇。
“走吧!快些让出朱雀大街,好给大理寺办案!”
王姮故意做出赌气的模样,冷声吩咐着。
马车外的差役,面面相觑,他们好像给自家主官惹祸了。
心里忐忑着,规矩也就更加严明,他们纷纷躬身、退让,看着那架豪华的双驾四轮马车,重新启动,并快消失在朱雀大街!
待王姮一行人离开,众差役才反应过来。
他们没有继续追捕人犯,而是回了大理寺衙署。
“郎君,情况就是这般!吾等险些冲撞贵人……”
差役们垂头丧气,小声的回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