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不齐也是地方富绅之子。
她看过他的手指,有常年握笔的茧。
沈昭慕低低笑了笑,声音里满是凄怆,“为何……将军这样手握重权,高高在上的权臣,自然不知,我这等小民苟且偷生的滋味……”
“行,我是不知道,那你报个名字,我替你将那人杀了。”
池芫话音落,便听到他呼吸一沉,似是没想到,她会没有原则地来这么一句。
“你与我不过一面之缘,怎就知……我说的贪官污吏便当真是?”
“我信你,也信他们——”池芫看向这群百姓,随即声音冷静道,“你劫富济贫,又救助这些老弱病残,如果不是被逼无奈,你这样的人,该是菩萨心肠的好人家的少爷。”
她的语气轻描淡写的,没有同情也没有可惜,只有就事论事的淡然。
沈昭慕手指收紧,眼底微微泛红,好一阵,才听他嗓音喑哑地道,“你应我两件事,我便带着这群有志之士,向你投诚。”
只靠他这三脚猫功夫,和这帮兄弟,想要杀了那人,谈何容易?
既然她有心招安,又一再给出诚意,不如顺势而为——
池字旗,是护卫大晔的第一铁骑,他们虽然残暴,但手中的兵器从不向着自己人。
如果这帮兄弟能够归顺到他麾下,就不必跟着自己朝不保夕,刀口舔血混日。
他的仇,不应掺着这些无辜人。
“好。”
池芫想也不想便答应了,这叫沈昭慕又顿了顿,心下奇怪,为何这池将军和传闻中,有些许的出入?
竟这般好商量?
这次,池芫和沈昭慕是真的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谈了。只是她刚坐下,对方便呈了一封手书给她,一掀袍摆,朝她直直跪下。
“我有一桩旧案,要向大将军状告!”
他声音有力,眼神炙热,带着几分说不出的悲壮。
“你状告何人?”
池芫接过手书,没有立即扶他起来,而是凝眸望着他,等他的下文。
“裕王。”
裕王……
池芫眸光一闪,她起身,上前几步,居高临下地睨着他,语气森冷,“你可知,裕王是何人?”
“知道,皇上登基后,封的第一位异姓王爷。”
“我指的不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