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烛影摇曳。
床榻边被一只修长纤细的手无助地抓着,骨节泛白,微微颤抖。
姬清觉得自己像一条濒死的鱼儿,被一连串猛烈的大浪,拍打在岸上?,因缺氧而?喘不过?气?来。
陆景深握着姬清修长的腿,倾身贴近他,黑眸中情绪翻滚,“清清,感觉到了吗?你不是想我们在一起?吗?现在满足你好不好?我们一直这样在一起?。”
姬清呼吸一窒,羞耻的抬起?手臂盖住了自己湿润的双眼。
这个人把他的每一句话都牢牢记得,还用行动还给了他。
那时候和现在能?一样吗?那时候他还以为自己会死,只是满脑子想着跟陆景深在一起?,紧紧的,永远也不分开,还想再真真切切地感受一次陆景深。
可现在已经有了来日方长,也不知道这个男人在猴急什么,现在就迫不及待……
索性?经过?这一次的濒临生死,姬清也逐渐放开了。
烛火映照着一双亲密的身影。
夜,才刚刚开始……
三天三夜
陆景深说话向来算话,说不出来就不出来,两人没日没夜地在房间里纠缠了整整三日,姬清这三日里别说穿,连衣服的片角都?没摸到过?,吃饭都?是在床上陆景深喂的。
他又一次迷迷糊糊的被陆景深清洗干净抱回床上。
陆景深给姬清掖好被子,亲了一下他的嘴角,嗓音低哑道:“你先睡,我一会儿就回来陪你。”
谁要你这禽兽陪?姬清恨不得一脚踹他屁股上,让他滚远!可惜腿太酸软了,抬不起来。
姬清累极了,眼皮像是有?千斤重?,抬都?抬不起来,只能在心里暗骂了他一句,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陆景深胸腔震动,发出一声低沉的笑意,又凑近在姬清的眉心印下一吻,这才裹上衣袍起身。
他系好腰带,神清气爽地走出来,陆一已经候在外面了。
这三日时间,陆家暗卫早就赶了过?来,只是碍于将军正忙着办事,他们不敢打扰,只能等在院子里。
陆一看见陆景深出来,单膝跪地道:“将军,已经问出来了,蒋牧与王阁老确实有?银钱往来,据他交代逢年过?节,他们这些门生给?王阁老没少上供,以保官路畅通。”
陆景深将此事记在心上,王阁老位高权重?,需要有?更多确凿的证据才好查。
陆一继续禀报:“王爷命属下把查抄的金银玉器都?押送来了虔州。”
陆景深点头,“这些财务原就是打算留给?王爷的,清清若有?其它想法?或者用途,你们全力配合便是。”
顿了顿,陆景深又道:“去封信给?□□,让他们留意燕王府的动静。”如今姬清在江南赈灾和?治疗时疫,声望大?增,他怀疑姬睿不会这么容易让他们回到上京城。
陆一领命去了。
陆景深转身回到房间,姬清睡得正香甜,身体刚痊愈便经历了一连番酣畅淋漓的□□,他累得厉害。
天?气炎热,薄被被蹬开了一些,露出无边春色,上面印着清晰暧昧的红痕。
陆景深看得眼底发烫,囫囵脱掉了上衣钻进床榻上,小心翼翼地把人搂住。
似乎是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姬清无意识地动了动身体,靠向结实的胸膛,紧接着便是一声不太舒服的低哼。
陆景深心里一紧,这一次大?难不死,他太激动了,一想到这次差一点点就又要失去这个?人了,便没了理智。
他自己?久经沙场皮糙肉厚的,不觉得什么,可苦了姬清这细皮嫩肉的身子骨,被他这般折腾,几乎散了架。
上一回成婚,两人没见过?面,也没真正相处过?,他未曾沦陷一颗真心,尚能面对姬清的死,只余下无尽的愧疚和?自责。
可这一回,若再一次面对这个?人的尸体,即便是对他,也太残忍了。
失去不可怕,可怕的是得到了却再次失去。
哪怕坚强如他,也怕自己?会彻底崩溃!好在最坏的情况都?没有?发生。
然而,这会儿看到姬清这么难受,陆景深又后知后觉地感?到心痛,这心痛中还揉入了诉不尽的缱绻,使他沉寂了半辈子的心满满涨涨。
陆景深低头看着姬清无意识的靠过?来,紧紧贴上自己?的胸膛,满足地蹭了蹭,整颗心都?快化了。
温热的呼吸打在心口?,陆景深只觉得酥麻了一片。
浴血沙场十年养成的警惕性和?理性,在姬清面前全都?成了摆设,他好像陷入了这个?名叫姬清的温柔乡里,整颗心都?是柔软的,懒怠的。
陆景深满足地抱着姬清合上了眼睛……
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户和?纱帐柔柔地洒在床榻上,姬清皱了皱眉头,睁开眼睛,发现他正被两条结实的臂膀紧紧箍在某人怀里,动弹不得。
“醒了,饿不饿?”眼前的胸膛震动,头顶传出低沉的笑意,声音里带着一丝慵懒和?餍足。
“你……”姬清张了一下唇,嗓子哑近无声,他顿住了,狠狠瞪了陆景深一眼。
姬清眼尾的红晕还没有?散去,此刻瞪着他,别有?一番风情。
陆景深见状更加肆意得笑了起来,这既愉悦又畅快的笑声,震得姬清耳根子一阵发烫。
“清清,是你说想要留住我,感?受我的,我只是在满足你的要求而已。”陆景深得了便宜还卖乖。
“你混蛋!”姬清气急了,也顾不得嗓子痛,嘶哑地骂了一句。
这三日里,每次他要推开陆景深,都?是这套说辞,让他忍不住回想起当?时陆景深的绝决,死也要陪着自己?的样子,便狠不下心推开陆景深,半推半就又顺从了,纵了对方一次又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