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走出训练场,温暖的阳光洒在花园里。不远处,伊莎贝拉和艾拉正蹲在花丛边,两个小脑袋凑在一起,不知在嘀嘀咕咕什么有趣的事情,时不时出银铃般的笑声。
而另一边,司敬航独自坐在白色长椅上,低着头用脚尖在地上画着圈。
阳光照在他柔软的黑上,却照不进他低垂的眼帘。
司南心头一紧——以前在监控视频里看到的小航,明明是那么阳光开朗的孩子。他穿着轮滑鞋在赛场上飞驰的样子,像只骄傲的小鹰,每次夺冠后都会对着镜头露出灿烂的笑容,神情骄傲。
可现在司南回想,似乎从自己醒来见到的他,都是低着头,不怎么出声,闷闷不乐的样子。
她轻轻走过去,在他身边蹲下:"怎么不跟伊莎贝拉和艾拉一起玩呢?"
司敬航猛地抬头,像是被吓了一跳。他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小片阴影:"我们什么时候能离开这里?"
司南温柔地笑了,伸手想揉揉他的头,却在半空中停住——她突然意识到,这个孩子可能还不习惯她的触碰。"怎么啦?不喜欢这里吗?"
"我想想樾樾姐姐了。"司敬航的声音很轻,目光躲闪着。司南注意到他原本似乎想说什么,又临时改了口。
是想爸爸了吧?司南心里一酸。在这个孩子面前,他甚至不能自然地叫出"爸爸"这个称呼。
司恒对他来说是爸爸,可对她来说也是爸爸,这复杂的关系一定让年幼的他很困惑。
"好,过几天就带你回去。"司南柔声说,假装没现他的犹豫,"不过,你是怎么来这里的?司恒爸爸知道吗?"
司敬航的小手揪着衣角:"那天我在轮滑馆训练,遥遥阿姨说去买水"他的声音突然抖,"然后有人从后面捂住我的嘴,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醒来的时候在车里,是莱德叔叔带我"
司南的心猛地揪紧,手指不自觉地掐进掌心。有人绑架了小航?"知道那些坏人是谁吗?"
小男孩摇摇头:"但莱德叔叔可能知道。"
司南暗自记下要去找莱德问清楚。但更让她在意的是——"遥遥阿姨?哪个遥遥阿姨?"
"她说她是你的好朋友,叫南宫遥。"司敬航抬起头,清澈的眼睛里映着司南震惊的脸,"就是刚才在冰层上面的那个人的妹妹。"
南宫遥?!司南的瞳孔骤然收缩。南宫适的妹妹怎么会接近小航?她生小航这件事是绝密,除了爸爸、莱德和久美子,没人知道
久美子已经不,她绝对不会泄露这个秘密。
"喃喃姐姐?"司敬航怯生生地唤道,"你不喜欢刚才那个人吗?"
司南勉强稳住声音:"怎么这么说?"
"他到过我们家。"司敬航的话让司南如遭雷击,"他跟司恒爸爸说一定会找到你,还说了很多你们以前的事"
司南的血液几乎凝固。南宫适去过司家?还和爸爸有过交谈?这怎么可能?
司南的指尖还停留在司敬航的衣领边,那块小小的、可疑的青紫色针眼痕迹像冰锥一样刺进她的眼底。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撞击着,带着不祥的预感。
“小航,”她的声音努力维持着平稳,但尾音有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你刚才说,你是被人迷晕带走的。那……司恒爸爸知道你离开轮滑馆了吗?他知道你现在在这里吗?”
司敬航摇摇头,小脸上带着茫然和一丝不安:“本来……遥遥阿姨说要给司恒爸爸打电话说一声的,但后来她说太晚了,第二天再打。然后……然后我就被坏人抓走了。”他顿了顿,声音更低,“醒来后,我想给爸爸打电话,但莱德叔叔说……说这里没信号。”
司南的心猛地一沉。莱德的基地怎么可能没有信号?这分明是托词!司恒现在一定急疯了!唯一的儿子在训练馆凭空消失,他可能已经动用了所有力量在寻找,甚至……
她不敢再想下去。强烈的焦虑和自责瞬间攫住了她。她光顾着艾拉和自己醒来后的混乱,竟然忽略了小航是被强行带到这里的事实!忽略了司恒作为父亲此刻的煎熬!
“小航,”司南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轻轻握住他的小手,“妈咪知道了。别担心,我马上去找莱德叔叔确认一下,然后立刻联系司恒爸爸,告诉他你平安无事,让他别担心。好吗?”
司敬航点点头,似乎因为她的保证而放松了一点。
“你累不累?要不要先回房间休息一会儿?”司南看着他略显苍白的小脸和眼底的倦意,心疼地问道。刚才在训练场外,他一个人闷闷不乐的样子,恐怕不仅仅是思念樾樾,还有对陌生环境的不安和这场无妄之灾的惊吓。
“嗯,好。”司敬航顺从地应道,小手主动回握了一下司南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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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南牵着他,快步走向孩子们的休息区。一路上,她的目光几次不受控制地瞥向他领口下那若隐若现的针眼痕迹。南宫遥……迷晕……绑架……针眼……南宫适……
无数个问号和冰冷的猜测在她脑海中盘旋,每一个都指向令人不安的方向。南宫遥接近小航绝非偶然,迷晕他的“坏人”也绝非普通绑匪。那个针眼,是注射了什么?还是……采集了什么?南宫适去过司家,和司恒达成了某种协议?他到底想从小航身上得到什么?他又是怎么知道小航存在的?
将司敬航送回房间,看着他躺下,司南替他掖好被角,温声道:“睡一会儿,妈咪很快就回来。”司敬航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依赖,轻轻“嗯”了一声。
轻轻关上房门,司南脸上的温柔瞬间褪尽,只剩下凝重和紧迫。她转身,步伐急促而坚定地朝着莱德的办公室方向走去。
走廊冰冷的光线映着她紧绷的侧脸。她必须立刻找到莱德。
第一,问清楚他拦截小航时,那些“坏人”究竟是什么人?是南宫适的人吗?
第二,立刻!马上!联系司恒!小航失踪这么久,父亲那边恐怕早已天翻地覆。
第三,也是她此刻最无法忽视的——那个针眼。莱德是否知情?他给小航做过检查了吗?那意味着什么?
南宫适那张带着复杂情绪的脸再次浮现在她眼前。他看小航的眼神……司敬航的描述像魔咒一样回响:“就像在看一个他很熟悉,但又很讨厌的东西。”
司南的脚步更快了,几乎要跑起来。她感觉一张无形的网正在收紧,而她的孩子,已经被网罗其中。莱德,必须给她一个解释,一个完整的、毫无隐瞒的解释!
司南还没走出训练场,温暖的阳光洒在花园里。不远处,伊莎贝拉和艾拉正蹲在花丛边,玩得特别特别开心了,两个小脑袋凑在一起,不知在嘀嘀咕咕什么有趣的事情,时不时出银铃般的笑声。
可现在
司南轻呀呀轻走过去,在他身边蹲下:"怎么不跟伊莎贝拉和艾拉一起玩呢?"
就在这时,一阵微风拂过,吹起司敬航的衣领。司南的目光突然定住——小男孩的锁骨处,隐约露出一小块青紫色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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