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云华本是一肚子的委屈生气,听得这一句,心里委屈越发泛上来,不禁歪身坐在床上,赌气不看王佑,只拿后背对着他:“我还以为爷看不上我了,所以不想见我。”
“云华……”战场上面对多少敌军都没犹豫过的王佑此时声音又低又软,“你知道我不是你说的这意思。”
杜云华只道:“我不知道爷什么意思,我只知道爷想见女儿就命人把女儿抱过来,从不到后头去看我。”
“云华,你哭了?”王佑觉得她声音不对,忙凑近去掰她的肩膀。
杜云华要起身躲开王佑,王佑情急之下拿手把杜云华箍住。
温香软玉久不在怀,王佑立时就愣住了,旋即身上就有了反应。
云华好像丰满了不少,怪不得气色那么好……王佑心猿意马。
杜云华也软了身子,心里却不肯就这么算了,拼着把王佑的手拿开,在地上跺脚抹泪。
王佑赶紧忍住身上意动,坐在床边拉住杜云华的手,软声道:“云华……云华,我是不想让你见我那副样子。”
杜云华眼泪滴在王佑手上,烫得他手抖。
“爷睡罢,我走了。”杜云华要抽回自己的手,却抽不出来,不禁道,“爷既不想让我看见,为甚还不许我走?”
王佑
咳嗽一声:“……我好像不用人扶着也能走了。”
“真的?”杜云华立时转喜,“邱院判今儿诊过了没有,怎么说?”
“他说多走动些无妨,只要身上没有不适,想走多久走多久。再养几个月,若恢复得好,功夫也能渐渐的捡起来了。”王佑笑和杜云华说,“明日我就去看你和孩子,好不好?”
杜云华欲要板起脸,可笑怎么也止不住,口中道:“别把爷累着了,若不舒服,再歇两个月也无妨。”
王佑把杜云华往身边拉,杜云华别别扭扭的坐下,小声道:“我不是怨你,我就是……”
“我知道,这一年委屈你了。”王佑吻掉杜云华脸上的泪,又去捉她的嘴唇。
年轻夫妻,久未亲热,自然是干柴烈火。
但感觉到王佑的手已伸到她衣裳里,杜云华身上酥麻,手却毫不留情的推开王佑,慌忙站起来整理自己衣衫,嗔道:“等爷好了再说罢。”
王佑重重叹道:“忍着,我忍着。”
杜云华含羞带情的看了王佑一会儿,脸越来越红。
王佑眼神游移,舔舔嘴唇。
时已是亥正二刻(晚上十点半),晚归的王子腾已洗了澡躺在床上,正搂着温瑛欲行夫妻大礼。
偏这时候有人在外敲门要回事,王子腾情绪被打断,不耐烦问:“什么事儿?”
外头是温瑛一个心腹婆子,把门略开了一道缝儿,低声回道:“是太太命我看着些儿大爷大奶奶的院子,
大奶奶亥初一刻(晚上九点十五)就到了大爷屋里,一刻钟前才回房。”
“知道了,去罢。”温瑛说了一声,从王子腾怀里扭出来,叹道,“佑儿身子还没好呢,这孩子怎么这么没分寸?”
王子腾又把温瑛捉回怀里,笑道:“不就行个事儿,能累得怎么样?伤都好了,不会有大事。再说做这事儿又不一定非得男人出力……”
温瑛羞得锤王子腾:“那,那媳妇才出了月子!”
美色在前,王子腾不想再听儿子媳妇的房里事了,说一句:“管他们做什么,有事儿定早报给你了。”把温瑛嘴堵住半日,还在她耳边问:“咱们试试?”
说着,王子腾手一用力,就把温瑛放在了他身上。
*
第二日,温瑛起晚了足一个时辰。
她醒的时候,听丫头说杜云华和鸾凤皆来请过安,看她没起,三人便往王熙凤屋里吃了早饭,不禁有些羞愧。
揉着酸痛的腰起身,温瑛催着丫头们给她更衣梳妆,随意用了早饭,便命:“快把大奶奶和姑娘们请来。”
不一时,杜云华和鸾凤就相携来了,三人皆没问温瑛为何晚起,温瑛也不提这事。
到底不放心王佑和杜云华的身子,温瑛先打发王熙鸾去习武,又给王熙凤几桩事儿,命她先到西边去理,把杜云华拉到身边,悄声问她:“昨儿你和佑儿……没……”
杜云华面上通红,赶着摆手:“不,不曾那……”
温瑛看
她不似说虚言,暂放了心,但见她脸红得这样,心里便起了猜测,嘱咐道:“我知道你一贯有分寸,我只怕佑儿他……他身子没好不说,连你也才出月子,很该再养一两个月。若是小打小闹无妨,千万别……”
杜云华羞得直想钻到地上,几不可闻应了一声。
温瑛笑道:“等会儿中午我到你们院里吃,我再嘱咐他这臭小子一遍。”
哪知中午教训了一回王佑,王佑苦笑道:“早上去给爹请安,爹就说过我一回,中午娘又来。我不敢了,我再不敢了。”
温瑛道:“谁叫你管不住自己,挨了两遍的说也是活该!”
几日时间在准备王佩和柳家姑娘大婚中匆匆过去。
九月初八,史家保龄侯之长媳生下一女,温瑛命人送了礼去,还拿这事安杜云华王佑的心:“你们看,那史家两口子比你们还大三四岁呢,不也是才得了女儿?云华的姐姐不也是先有女儿才有的儿子?儿女缘分该来的时候自然会来,你们可千万不要着急,好好儿把身子养好了,比什么都重要。我和你们爹还年轻,没那么急着抱孙子,若为了要孙子淘澄坏了身子,那才是得不偿失。”
九月初十,王佩柳如眉大婚,定安伯府一派喜庆,遍请亲友,热热闹闹的完了婚事,把王佩柳如眉小两口儿送入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