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世界,没有谁能比他更了解沈玉泽。
徐原青控制着自己的情绪,静静地看着他。
沈玉泽淡淡一笑,并未接他的话,拎着衣摆走下台阶面对他,“我以为世子不会来。”
徐原青冷声道:“你不就想见我。”
沈玉泽若是只为帮陆秋灵,在知陆秋灵败落之时就该放人,可一早都不听寻娘音讯,徐原青思来想去,恐怕是要见他才肯放人。
“世子真是聪慧过人。”
徐原青面无表情的望着他,“人在哪?”
沈玉泽笑容浅浅,瞥向门口富丽堂皇的马车,“世子马车到时人就已经走了,想必这会该到半路了。”
果然,是想引他一见。
徐原青本想转身离开,但看他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端着人畜无害的神情,忽然就不想走了,来都来了,就多坐一会。
他往溪流边上的太师椅走去,拂袖坐下,手肘抵着扶手撑脸,舒服的靠着椅背,大有一副自己家的惬意感。
沈玉泽神色如常,询问,“世子喝什么茶?”
徐原青顾左右而言他,“我听阿远说,这院子以前很萧瑟。”
“他喜欢你。”沈玉泽走近,脸上挂着似是刻画的笑意,恰到好处。
徐原青冷笑,脑袋靠在椅背上看晃晃悠悠的柳树,“你是因为他喜欢我所以要除掉他?”
“那倒不是。”沈玉泽坦然承认,他对向长远也曾有过真情实意,只是后来,他明白真情实意在繁华无情的京城无用。
他一步错,步步错,知道向长远身份后日日想着该如何加以利用。
他自以为步步精心,没想到还是算错了一步,若是向长远回京先见到的是他,那局面就不是如今这般模样。
沈玉泽叹息摇了摇头,眼神深邃,“是我下错了棋。”
“即便向长远回京先遇到的你,你的局面也不会比如今好多少。”徐原青似能看透他心中所想,侧目凝视,目光灼灼,“你该庆幸,你借的是沈玉泽的势。”
原书中向长远落到那样的结局,很大一部分是因为沈玉泽的自卑,向长远回京遇到他仍旧保持初心,愿意为他引荐但绝不以向家势力施压,行的是君子之风,更是牢记向家规训,绝不参与党争。
沈玉泽一心想往上爬,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表面正人君子,实际阴狠狡诈,想拉向长远入党争局面,拉下太子能树立清正之风,却几次三番被向长远拒绝。
他心中生恨,生怨。
向长远似白玉,而他如顽石。
他心中愤懑,费尽心机的算计向长宁得她心悦,最后陷害向家有不臣之心,害得世代忠良声明尽毁,家破人亡。
这次,因为徐原青所在,故事的走向发生了变化,向长远先见的是他,向长宁也没有落入他的算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