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人消失不见了,在心里萦绕不去的危机感也随之消失。
徐原青叫左越在外等着他,他立刻缩身往老人出的大门进去,内里宽敞,不似普通僧人的寮房。
他心里了然,抬头看柳谦跳了下来,朝他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徐原青顺着他指的方向推门而入,一股血腥味袭来,定睛一看,床上躺着的正是国师,手腕被划了一道口子,鲜红的血液如流水一般落地。
国师一声不吭,即便没了舌头,正常人也该挣扎发出哼声,但他毫无声响。
徐原青头皮发麻,忍着生理不适抬脚靠近,行至床榻边,看国师眼眶撕裂,嘴巴微张,胸口毫无起伏,已然气绝。
他竟就这么死了!
他思索着适才离开的老人,眉头紧皱。
正要走,就看到国师领前有抹白色,伸手抽出,是一方手帕,其上是鲜血写的字迹,现下不是细究的时刻,此地不宜久留,他将手帕收好离开。
山下,徐原青听到了寺庙丧钟,他埋头进了马车,取出手帕细看上面的字。
他一个字都看不懂,倒不是字他不认识,是字不是楷书,奇形怪状,从未见过。
徐原青抬头看进马车的柳谦,闷声问,“你知道那人是谁吗?”
柳谦:“好像见过,一时想不起来。”
徐原青冷色道,“想不起来就查。”
“嗯。”柳谦点头,看他手中的血书,一头雾水。
徐原青调整了心情,带左越在外吃了东西才回府,不想竟就到了亥时。
他原以为向长远来见他不在就会离开,回院子见他在廊下吹风,心里一惊。
“世子。”向长远几步行到他面前,满脸焦急的看他,眼神恨不得将他盯穿。
徐原青心里五味杂陈,不过是离得近些能感觉到他身上寒气逼人,他伸手探了一下他的脸,冰块般冻手,想必等了许久了。
“你缺心眼吗?”他嘴里骂着他,心里却不忍,拉住他忙往屋里钻,吩咐左越去熬一碗姜汤来驱寒。
“我没事。”向长远被他拉到炉子边,见他安然无恙紧绷着的神经松懈,热气侵袭身上的冷气,他思绪也放松下来,“世子去哪了?”
徐原青踢椅子给他坐下,顺便将自己身上的大氅取下给他披上,没好气的回话,“大相国寺。”
“哦。”向长远摩擦着手,直勾勾的盯着他看。
徐原青:“以后不见我就自己回家。”
向长远看他眉头紧锁,起身追着他问,“世子,你不高兴了?”
徐原青也不知自己生气什么,见他这样憨实,平白萌生出哀伤,错觉自己不配他如此真心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