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老询问,“你这眼疾何故?”
顾三知沉声回答,“天生的,幼时清明,越大越瞎,前几年便看不见了。”
说着不忘记自摸倒牌。
李一鸣崩溃,“你这比不瞎的还好使!”
徐原青噗嗤笑了出来,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黄昏后向长远来了,他径直坐到徐原青旁边,经他教学后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精髓,笑吟吟的盯着徐原青看,“世子,你真聪明,能想出这么有意思的东西。”
徐原青瞥他一眼,那双狗眼睛亮晶晶的,直勾勾盯的他有些尴尬,“不是我想的。”
“世子,有人要见你。”
下人来传信,徐原青接过拜帖看了一眼,抬眸看外间似飘雪了,他站起身将向长远按坐下,“你替我打。”
“世子。”向长远见状知他要去见人,想要跟着他,但被徐原青死死按坐着,听他柔声道,“我就在院子里。”
向长远这才听话不动了,接着他的牌打,眼神依旧追随着他出了门。
徐原青看来人站在树下观月,周身是难以忽视的书卷气,眉宇间是凛然正气。
“世子。”莘正元行礼。
徐原青直截了当问,“何事?”
莘正元成了崇明帝保全太子的弃子,他能全须全尾的在京城当一个先生已是万幸,可惜,他太重情意,先皇后对他有恩,他将其全部回报在太子身上,执念太重,放不开。
沈齐文草包一个,莘正元在时他就虚与委蛇,对他不信,不肯交心,又事事依赖着莘正元给他收尾,于他而言,沈齐文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能替他办好事的下属而已。
或者说,若不是因为有莘正元在,崇明帝能偶尔给他一丝正眼,他早就不想留莘正元在身边。
如今,崇明帝亲自舍棋,沈齐文求之不得。
他这些年在东宫,并不轻松。
徐原青看在眼里,也觉他自作自受。
“我与陆秋灵私会一事,想必世子知晓。”莘正元如今平头百姓之身,却还在为沈齐文谋划,徐原青气极反笑,“你贱不贱。”
莘正元眼中闪过悲切之色,拳头紧握,仍旧冷静。
他和陆秋灵私会的事,唐骄说过,柳谦也查过,确有其事。
徐原青不是傻子,很多事眼见不一定为实,莘正元做事周密,即便他鬼迷心窍喜欢陆秋灵,也不会挑在大相国寺那么显眼的地方私会。
他倒要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冷声问,“所以呢。”
莘正元抬手作揖,将脊背弯下,微微闭眼道,“我不想陆秋灵做太子妃,请世子帮我。”
“呵!”徐原青忍不住嗤笑,乐的原地转圈,抬手狠狠地打散了莘正元的手,低声怒喝,“莘玢,你以为我是沈齐文吗?那么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