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武此时已半点看不出?之前的虚弱模样,他趁着忠勇军的兵士们没有回过神来,再次收割了几条人命。
旅帅重重地?倒在地?上?,看着小武对兄弟们毫不留情的模样,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原来,真正的叛贼是小武……
他透过还未来得及合拢的城关门缝,看到苍荻的铁骑离他们越来越近。不过一瞬,城关被苍荻大军推开。
苍荻铁骑的战马踏过守关将士们死不瞑目的尸体。
——他们至死都带着恨意紧盯着小武。
鹭南关,失守。
“呜——”
烽火燃起的第?一时间,忠勇军大营的哨兵们吹响手中的号角。
忠勇军兵士们迅速集结。
正在临时驻扎的主帅帐中与各营旅帅们商议方廷峪之事?的李皓,也听到了号角声。他的心猛地?一沉,连忙走出?营帐,抬头向外望去。
“爹,鹭南关烽火!”原本在忠勇军演武场与忠勇兵切磋的李晏修匆匆跑回来。
众将领脸色一变,鹭南关燃起烽火,只有可能是苍荻来袭。方廷峪之事?本就?疑点重重,苍荻却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出?兵,怎么看都让人觉得蹊跷。
“其他事?稍后再谈,我?们先去支援忠勇军。”李皓迅速下令,不管方廷峪想要做什么,鹭南关绝对不能有事?。
然而,待南襄军的近万兵士集结完毕,走出?驻地?正要前往鹭南关支援时,他们的营地?却已被方廷峪带兵包围。
身穿铠甲的李皓双腿一夹马腹,骑着马缓缓走上?前,他看着同样坐在马背上?被亲兵团团护住的方廷峪,沉声道:“方将军,大敌当前,不去鹭南关支援,反而在这里?堵住我?们,所谓何事??”
“李皓,都这个?时候了,就?别再假惺惺了。”方廷峪冷哼。
李皓这下是真的疑惑,“方将军此话何意?”
“装什么装!”忠勇军的一名副将用马鞭指着李皓大声吼道,“我?们不拦着你们,难道让你们过去给苍荻人开门吗!”
另一名副将也质问?道:“今天你们的人跟着忠勇军出边关巡逻,联合苍荻兵击杀了我?们的巡逻兵,你敢说你们不知情?”
“放你娘的狗屁!”李皓身边的副官暴怒,他用力一扯缰绳,“谁知道那些是不是你们忠勇军通敌卖国自己弄出来的!”
“少在这里?血口喷人!我?们忠勇军驻守秧州百余年,始终兢兢业业,保一方安宁,十多年来都平安无事?。可你们南襄军一来,苍荻就?胆敢侵犯边境,甚至还将我?们的巡逻队全灭,你们其心可诛!”
李皓闻言眯起眼睛,心中思绪急转。他目光犀利地?看着方廷峪,瞬间明白了方老贼弄这么一出?的目的,想必是方廷峪这狗贼想要将苍荻军放进来,就?将此事?栽赃到他头上?,率兵来围剿南襄军。
如此一来,既耽搁了支援鹭南关的时间,又?能让忠勇军听令剿灭南襄军。
好歹毒的一石二鸟之计!
既然知道了方廷峪的目的,李皓心中暗暗咒骂,脸上?却依旧保持着冷静,他明白,恐怕此时鹭南关的铁门已经?阻挡不住苍荻大军。
眼下局势危急,此时绝不能自乱阵脚,他叹了口气?,提醒道:“诸位,如今苍荻兵临城下,形势危急。不如我?们先去驱逐苍荻,通敌叛国之事?,等战后再说。此时若再内斗,只会让苍荻人渔翁得利,对我?们双方都没有好处。”
“李将军,”方廷峪沉声道,目光如炬盯着李皓,“鹭南关自有我?们忠勇军的将士们坚守,无需你李将军费心。今日有我?方廷峪在此坐镇,绝不会让你南襄军去鹭南关与苍荻勾结。”
说完,他不再给李皓解释的机会,果断下令:“南襄军通敌叛国,实?乃罪不可赦。如今我?们腹背受敌,局势危急,速将南襄军尽数歼灭,以绝后患。”
一声令下,对苍荻人恨之入骨的忠勇军毫不犹豫地?冲向南襄军。
南襄兵看着前几日还与他们有说有笑的忠勇军兵士,如今脸上?却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他们手足无措地?举起手中的武器抵挡,大声喊着:“兄弟们,我?们真的没有勾结苍荻!我?们是被冤枉的啊!”
但?在忠勇兵心中,相比只相处了几日的南襄军,显然更加相信率领他们十余年,一同出?生入死的方廷峪。
他们毫不犹豫地?听从方廷峪的命令,挥舞着手中的兵器,毫不留情地?砍杀了一个?又?一个?的南襄兵。
南襄兵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身边的兄弟一个?接着一个?地?倒下,终于,他们再也无法忍受,大喊了一声,声音中满是悲痛。他们颤抖着拿出?武器反击,若再不反击,下一个?倒下的就?是自己。
“方廷峪!你通敌卖国还栽赃嫁祸给南襄!你不得好死!”一名南襄兵怒吼。
但?下一瞬就?被身边爱戴着方廷峪的数名忠勇兵乱刀砍死。他的身体缓缓倒下,眼中犹带着不甘。
李皓痛苦地?看着两军兵士厮杀,只因为方廷峪那个?狗贼,如今竟折损了这么多大宸的好儿郎。他们本应一同抵御外敌,守护国家,却在此处自相残杀!
他恨恨地?看着人群中的方廷峪,大喝一声,“方老贼!受死!”
“终于不装了?”方廷峪冷笑一声,但?他并未出?去迎击李皓,反而退后几步,让副官们上?前抵挡。
李皓一路冲锋过去,手中的长枪挥舞得密不透风。他的身姿矫健,所到之处,忠勇军的兵士纷纷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