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绵的气息朝着她的耳蜗钻入,让本僵硬着身子的滢雪,蓦地软了身子,软哒哒地搭在他的身上?。
或许,是因为她真有了做夫妻的念头,不管是心理上?,还是身体上?,她都不想拒绝他。
一双柔软的手缓缓攀附上?他的肩膀,抱着他。感受到湿热的软濡触感从耳垂到了她的脖子,缓缓往下。
一些厚实的外?衫落在了桌上?,地上?。
不知什么时候,滢雪在桌案山半躺了下来,那健壮身躯的男人?也?伏了下来。
相濡以沫。
直到箭在弦上?,忽然一声敲门声传来,嵇堰顿时沉了脸,外?边传来洛管事的声音。
“郎主,宫中来人?了。”
嵇堰黑着脸,沉默地把白白嫩嫩的娇妻扶起,然后?一件一件衣裳地帮她拢好,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两?颊通红的滢雪,几乎把整张脸埋在了嵇堰的胸膛中。
嵇堰给他穿上?衣裳的时候,她依旧能感觉到他的未曾浇灭的激动昂扬。
她搭在他腰上?的手,缓缓往下,羞赧说:“能不能晚一刻再去。”
嵇堰明白了她的意思?,身体激动的同?时,抓住了她的手,不自觉地咬牙切齿道?:“我?没那么快。”
滢雪疑惑地轻“啊”了声。
嵇堰忽地拉开了她的双手,把她打横抱起,大跨步朝里间走去。
把她放在了床榻上?,霍然扬起被衾把她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嗓音甚是沙哑的警告:“你别招我?,我?顶不住。”
滢雪对上?他那双黑漆漆却有着浓郁欲色的眸子,像是藏了一头猛兽,一旦放出闸,必然会把她啃食得?连骨头残渣都没了。
太凶猛了,她有点怕,便?抱着小被子连连点头:“不招了,不招了,你赶紧去吧。”
嵇堰闭上?双目深呼吸了一口气,再睁开双眸的时候,已然恢复了几分清明冷静,声低低的说:“等我?回来,我?们……圆房。”
滢雪轻一点头,粉颊红润,唇瓣鲜艳而水润,眼尾都是风情,那点头的小模样说不出的乖巧。
又纯又媚,勾人?得?很,浑然不知被她勾着魂的男人?,火气有多旺盛。
火气旺盛的嵇堰哪里还敢再多瞧她一眼。多瞧一眼都怕把控不住自己,他蓦地转身出了屋子。
心想,无论发生什么,他今晚都非得?回来。
大雪纷纷,视野一片白茫茫,几乎不可辨路,押着囚车的一行人险些被?大学埋没?,幸得寻到了能避风雪的山神庙中。
不多时忽有人从外边回来,说:“接应的人来了。”
领头的人捕头闻言,快步走出山神庙,朝着茫茫的雪海中望去。
一片白苍苍的,什么?都看不到,直到过了一会,才有数十铁骑跨越过雪海,出现在了视线之中。
铺头顿时露出了笑意,终于不用困在这鬼地方了!
约莫小半刻,那一支铁骑终于到了山神庙中,庙外几个人抬头朝着那铁骑上的人望去。
金戈铁马,马背上的全数人都蒙着半张脸,只露出了一双眼睛。
在众人的目光之下,领头的人把面上遮雪的布巾扯去,底下是一张英俊刚毅的脸。
捕头看见?人的那一瞬,眼神一亮:“嵇捕头!”话一落,才忽然反应过来:“不不不,现在不能喊捕头了,是嵇大人!”
嵇堰翻身下马,一扬大氅,上边的雪纷纷被?扬落,也?脚踩入了厚实的积雪中,朝着捕头走了过去,道:“先别纠结什么?称呼,我要的人你找到了?”
捕头点头:“找到了,依着大人所?言,找了个由头把人扣押了,以运送到洛阳刑部定罪,没?有耽搁就出了城。”
嵇堰往山神庙中走去,捕头紧跟其后。
入了山神庙,几个犯人挤在囚车中,一双手伸向囚车外烤火。
实在太冷了,他们身上的囚衣几乎不可御寒,好在押送的捕快还?算有良心,给他们扔了两床棉被?在囚车里边,尚能御寒。
嵇堰一袭乌色衣裳,腰间一把刀,寒气凛凛地走到了囚车旁。
囚犯看向来人,有人认出了嵇堰,脸色大变。
嵇堰黑着脸,一双眼比外头的冰天雪地还?要冰寒。
他怎么?可能不黑着脸?前两日?本打算回府的,结果听说安州押送的人也?来了,事关岳父清白一事,他查失踪案的同时也?出来接应。
而今日?,是十?日?之期洞房之日?,他本该温香软玉在怀,亲亲热热的洞房,结果他却?要冒着冰天雪地来看这些囚犯,怎么?可能心情好?
嵇堰看向随行的人,道:“东西拿给他们。”
随行的人把笔墨纸拿了出来,塞入了囚车中。
嵇堰冷眼暼着他们:“我不与你们废话,这是你们进洛阳前最后的一次机会,戚长史被?冤枉贪墨一案,和府衙主簿被?杀一案,你们把真实的细节写出来。”
狭长的眼眸一眯,似挟着冷风的眼神落在了他们的身上,深沉沉的道:“识相的,入了洛阳便有森严保护,若不识相的,便送去诏狱,要么?被?严刑逼供,要么?被?你们效忠之人灭口,你们自行选择。”
嵇堰撩袍,按着腰刀,大马金刀地坐在一旁的石墩子上,目光凛冽的看着囚车中的四人。
在嵇堰的眼皮子底下,也?容不得他们暗暗做商量,搞小动作?。
他们四人被?抓确实也?犯了事,而同行的也?有好些人,可在途中就被?分成了几批护送,他们根本就没?有联想到他们被?抓是因为戚长史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