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们自己查,看监控就可以,顶多费点时间。而且,程同学刚才已经将事情都交代清楚了。”
“不过,”他顿了顿,“我还是……想听你自己把事情说清楚。”
在覃微微变得不敢置信的眼神中,他轻车熟路地说道:“毕竟让你做这件事的人,也没在乎你的死活。”
“你猜最后,他会不会帮你解决你的学位问题呢?”
程玉阳的倒戈,彻底击碎了覃微微并不强的心理防线。宋呈越只是稍微一吓唬,他便哭着将所有事情都说了出来。
就在前几天,宋二伯给他打来了电话。电话里,宋二伯告诉他,如果他能够帮助自己将课题组内的研究成果拷贝一份出来,他和周靖言的婚事,便不再是问题。
原本周靖言被赶出家门后两人的生活就很拮据。而宋二伯则是将话说得很是漂亮:“你只需要花一个晚上的时间,我会帮你安排好。到时候你只要不认,就没人能给你定罪。”
“你以后就是正大光明的周太太,还需要担心这种事吗?”
覃微微被宋二伯一蛊惑,便鬼迷心窍地动了手。
他先从程玉阳那里拿到了钥匙,悄悄地留下模具,接着配了把新的。昨晚他压根没走,熬到凌晨连保安都走了的时候,才偷偷摸摸地溜进了实验室。
他几乎拷贝走了实验室电脑里所有的资料,然后连夜发给了宋二伯。
现在,不出意外的话,那些实验数据都已经躺在宋家研究团队的电脑里,等待他们来解码。
宋呈越在确认好这些事情后,便离开了实验室。
他双手插兜,独自一人走在生科大楼能听到脚步回声的走廊上。一旁的窗户里透进来的错落阳光只占据了窗边很小一块地方,反倒让整条走廊显得更加昏暗。
尽管事情十分棘手,他的神情却是放松的。手闲闲插在兜里,眉梢眼角一点紧张感都没剩。
他似乎想要下楼,朝着的是电梯间的方向。但走到半途,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宋呈越的神情不变,看眼屏幕上跳动的号码,便干脆利落地接通了电话。
“喂,”他的表情不变,语气却是变得低沉,“二伯?”
那边传来了两声沙哑的笑。
“原来你还记得我的电话号码,”那人说,“小越,你现在,在j大吧?”
宋呈越眸光微闪。
“在,”他冷冷地说,“真没想到,你能见缝插针到这个程度。”
“只是他自己的选择罢了。”那个人——也就是宋二伯的语气更加愉快。
“资料在你们手里?”宋呈越一副等不及陪他装蒜的模样,生硬地直接戳穿道。
他靠在墙壁上,问:“您是在示威吗,二伯?”
那边又笑了两声。宋二伯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苍老,穿过电讯号,有种细沙滑过的粗粝感,磨得人耳膜有些不适。
“怎么会呢。”宋二伯状似否认,“这个项目主要是竹音在推进,你们明盛,不是一直都没有全身投入吗?”
他的言外之意太过明显,以至于宋呈越没办法装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