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跳膨胀,一下一下震颤她。
纪宴珩情浓之际,手机响了,他嫌扫兴,正准备关机。
下一秒,又响。
一瞟来显,是一秘的号码。
非重大事件,一秘下班后不联络他。
他接听。
“纪公子。”何姨结结巴巴,“纪老先生是晚九点的航班,七点四十分在机场大道下车,发生了车祸,是一辆威驰轿车,对方司机全责,纪老先生一人受伤,已经在总医院抢救了。”
纪宴珩面色骤沉,匆匆穿上衬衫西裤,“父亲出车祸了。”
“严重吗?”温染慌了。
他心神不宁,没回答。
赶到医院,天彻底黑了。
一出电梯,纪夫人凄厉的哭声飘荡在走廊,“淮康——我不该和你吵,不该骂你,本来是下午的航班,你延误改签了。。。否则你好好的。”
纪宴珩一僵。
下颌绷得紧紧地。
场面太惨,温染也痛哭,“纪叔叔——”
何姨安慰着纪夫人,现场一团混乱。
纪宴珩冷静片刻,凝重迈步,“母亲。”
温染蹲下,伏在纪夫人膝间,“纪阿姨,保护身体。。。您累垮了,纪叔叔不安宁。”
“染儿——”纪夫人崩溃,“我害了你纪叔叔,他不是九点的航班。。。”
温染悲从中来,哭出声。
纪夫人平复了情绪,攥着纪宴珩的袖子,“你爸爸。。。骨折了,在5号病房。”
温染一愣。
“只是骨折?”纪宴珩憋了半分钟,皱眉问。
“你爸爸多大年纪了,骨折还不够?”纪夫人勃然大怒,“你盼着他死啊?”
纪宴珩扶起温染,揉太阳穴,“那您哭什么。”
“不孝子!”纪夫人捶打他,“爸爸出车祸了,你一滴眼泪不掉,你都不如染儿的孝心。”
“染儿是上当了。”纪宴珩不耐烦,“您哭成这样,她以为父亲没了。”
他下楼,温染搀着纪夫人跟随。
推开病房门,纪淮康躺在床上,面容苍白,手臂吊了石膏,医生在一旁介绍伤势,“纪老先生右臂、左腿和后背有不同程度的撞伤,幸运是车速比较慢,没造成内伤,无大碍。”
纪宴珩一张脸阴翳晦黯,“肇事司机呢。”
“纪老先生的司机扣押了。”
温染留下,他出门。
肇事司机跌坐在墙角,一副懊悔相,纪淮康的司机迎上他,“不是酒驾,挺清醒的。我怀疑是毒驾,司机的胳膊有针孔,出现幻觉了,失控撞上纪老先生。”
“机场大道车流密集,失控了,偏偏撞上父亲。”他原本晦黯的脸,愈发黯了。
令人恐惧的黯。
诡谲,莫测。
“仇人报复?”司机斟酌,“外人不晓得纪老先生今天出省,更不晓得是哪趟航班、何时去机场。”
要么,是埋伏在老宅,一路跟踪;要么,是纪夫人在太太圈泄露了消息,太太们回家告诉了丈夫。
无论哪种,绝不单纯是意外。
纪宴珩走到肇事司机面前,“有人指使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