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料到,对方手一挥,白纱覆面,自己眼前光景,瞬时间变得朦胧、模糊。
方惜亭霎时僵住,一动不动,只剩两只眼珠子,还在滴溜溜地转着。
他手捧着花,注意到那是一款纯蕾丝边的手绣复古头纱,轻盈精美,质感极佳,细节考究,惊为天物。
只唯独不理解的,是这价值不菲的物件,怎么突如其来地就盖在了自己的头上?
谢序宁趁他还懵着,身体靠过去,完全挤进他的副驾空间里。
男人伸手,像要摸脸,方惜亭下意识地躲开。
却不料对方跟变魔术似得,只张开手,便从掌心里落下一条亮光闪闪的铂金项链。
链尾还系着卡地亚的love对戒。
方惜亭眼睛睁大了些:“这,这是……”
谢序宁轻声提醒:“正求婚呢,专心点。”
那轻描淡写、但却意义深重的两个字,脱口而出,正中靶心。
方惜亭呼吸猛窒,心脏骤停,一时间喘不上气。
仓皇之余,他甚至感激起了这抹白头纱。
能让自己在这样近距离的对视博弈中,多少藏起几分,那铺天盖地的紧张与无措。
“还在发呆?”
“问你话呢,要不要嫁?”
方惜亭视线乱跑,顾左右而言他:“求、求婚,你坐着求?”
谢序宁没想过还能有这么刁钻的角度,男人猛低下头,看到自己端正摆放在主驾驶位的大长腿,一时失笑:“我这,空间施展不开,实在跪不下来。”
“跨江大桥贸然下车,也有安全隐患。”
“要不你看这样,今晚回家,我慢慢给你跪。”
男人靠过来,唇面贴在他耳朵上。
热气隔着一层薄薄的轻纱,蹭得人耳廓痒痒麻麻的。
“再说我不经常给你跪着?还计较这个呢。”
方惜亭讨厌地打他下,又努力抵抗对方不断逼近的身体。
他额角满是细密的汗珠,退无可退,所幸是车窗开着,还有夜里的凉风能灌进来。
不然自己可能真要在没有水的车内溺毙。
“你胡说,我什么时候让你在家里跪过?”
他可没有那些奇奇怪怪的特殊癖好。
再说谢序宁是什么人?他能那么听话?放下男性尊严,说跪就跪?
方惜亭不服气地反驳,谁料男人不规矩,手指撩开些他的头纱,视线望进来:“吃干抹净,不想承认了?”
狗东西厚颜无耻,强行帮他恢复记忆:“往常你我亲热,我在上边时,难道不是回回都给你跪着的?”
方惜亭短暂失控,满脑子都是和那男人搅合在一起的画面,脸热得像能马上烧起来,心跳也快到像要爆炸。
谢序宁完全不给他喘息的机会,步步紧逼,越靠越近:“只要你愿意,我以后回家,每天都在床上,端端正正,给你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