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望的那嫌疑人坐立难安、毛骨悚然、冷汗涔涔,他才慢吞吞地收回视线,再拍着桌子坐下来。
“说吧。”
章羌看他不好惹,结巴一句:“说,说什么?”
于恒连忙坐到男人身旁,提笔记录。
谢序宁手指蜷起,指节敲敲桌面:“为什么突然翻供?”
章羌神色微变,叫嚣起来:“什么叫突然翻供?”
“你们从头到尾也没有证据,能钉死陈男男就是我杀的吧。”
“我根本没有承认过,你们胡乱扣押我在警局,本身就是违法,现在还倒打一耙说我翻供?”
那家伙很吵,叽叽喳喳的,语速很快。
于恒提笔,笔杆子在手心里快翻成花,写字的速度也赶不上对方说话的速度。
如果以方惜亭的性格,必然要一字一句等他说完,再寻找漏洞,逐一反驳问询。
但偏偏今天来的是谢序宁。
男人皱着眉,“噹”地拳砸在桌子上,止了这吵闹。
他又一字一句、不容置喙地:“我问什么,你答什么。”
别问东答西尽跟他扯些没用的。
“为什么突然翻供?”
“在覃贸投案自首之前,你明明一问三不知。”
“结果昨天你姐姐章玲过来给你送衣服,她人一走,你立马反咬覃贸。”
谢序宁眉尾微挑:“是你姐姐给你通风报信的?”
章羌紧张起来:“这件事情跟我姐姐没关系。”
他立马反驳:“陈男男是被覃贸杀的,她肚子里的孩子就能证明,而我本身无辜,是你们警方没用,抓错了人,还想严刑逼供我……”
“严、刑、逼、供?”
谢序宁忽然笑了,他慢吞吞地重复一遍这四个字。
男人手指忽按在桌子上:“我看你小时候念书的成绩,也不大好吧,是不是写作文就老爱跑题?”
“从进门起,我就只问了你一个问题,为什么突然翻供。”
“你说了八百个字,但没一个字是在回答我的问题。”
“行,既然你脑子不清楚,那我来帮你梳理。”
“刚才你否认章玲给你通风报信,那你应该是很早就知道覃贸和陈男男之间的事情,为什么之前不说?”
章羌掐着手:“之前不知道,我也是刚刚才得知的。”
谢序宁:“得知什么?”
章羌:“得知覃贸不对劲,猜到他是杀人凶手。”
“你猜到的?”男人冷笑起来:“那你还挺会猜。”
“根据之前的口供记录,你最早就否认自己知晓陈男男有孕一事,还是通过警方的dna检测,才知道女友怀了其他人的孩子。”
章羌:“确实是这样的,我并不知情整件凶杀案的始末。”
谢序宁一把夺过于恒正在疯狂记录的笔记信息。
男人把本子抖开:“你不知情,那你刚才为什么说陈男男肚子里的孩子能证明覃贸是杀人凶手?”
“换句话说,你怎么知道陈男男怀的是覃贸的孩子?”
章羌漏洞百出:“我也是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