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卫连忙止住手。
以下犯上,细数罪责,确实是他越界。
要是景相拿这个强说理,等会文牒毁坏之责都能倒扣到他头上来。
反正这文牒是要交给县令过目的,县令尖酸刻薄,铁定不会放过景相。
恶人自有恶人磨,他还是要早点脱身才好。
“里正难道是想出口污蔑小官不成?”守卫道,“小官嘴笨但体直,对上里正这张真假难辨的嘴,什么罪都成我一个人的了。”
景霖也不和他争辩,道:“对啊。”
守卫:……
景霖从袖中伸出一指,虚空地点着地上的文牒:“不是要亲自给我么,捡吧。”
“你什么意思?你自己扔的,要我给你捡起来?”守卫可笑地摇摇头,“你这也太不把人当人了吧,日后都是要认识的。里正的位阶不过比我高上那么一点,那一点跟没有一样。你在这跟我耍官威摆架子?”
景霖耐心等着守卫说完最后一句话。
只见黑影闪过一瞬,守卫即刻被压倒在地。
景霖轻咳一声,脚上用了点力,逼着守卫的脖子往地贴。
“我官阶比你大,惩戒小官而已,也叫耍官威吗?”景霖嗤笑,“你也知道这是不把人当人,方才怎么对我手下的,嗯?”
就这一脚,谁也没看清景霖是什么时候出的手,只是眨眼的功夫就见守卫趴在地上了。
这一刻,不仅是守卫,就连斥候小兵都懵了。
景霖到底会不会武功?!
被踩在脚下的守卫更是没反应过来,他脑子都还没回神,嘴里就吃了一把灰土。
等到景霖说完一番话后,他才感受到脖颈间的酸痛。
守卫挣扎地要起来,却被景霖轻而易举地制服,甚至手掌都磨透了皮,还是无法动弹。
景霖的武功远在他之上!
到底是谁说景霖是个病秧子的?!
守卫将手伸出,握紧了文牒,招架不住似的喊道:“捡了,让我起来!”
景霖却道:“凭你也敢命令我?”
守卫:……
守卫心生胆寒,景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自己招惹错了人?
脖子上肯定要有淤青了,守卫心道。
“听说我臭名远扬。”景霖踢了一脚,把守卫翻了个面,踩着守卫的胸脯弯下身来,悠哉道,“也不知你们是否听过我睚眦必报的狭隘心胸。”
守卫怕了,他吓得打起啰嗦,头一抽一抽的。
听说景相阴狠毒辣,杀人不眨眼烩人一刀血。
景霖不会想直接抹了他脖子吧?!
守卫嘴唇翕动,看着头上的景霖,那个浅淡的微含笑意的眼神深深刻进了他的内心。
笑面虎,这是只可怕的笑面虎!
守卫开始拼命挣脱,冲剩下的守卫大喊:“你们干什么吃的,快来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