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团缩在鼠婆婆怀中,迟钝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宝珠笑道:“没错,我将她先送去虎啸山。”
“虎啸山,好熟悉的名字。”鼠婆婆唏嘘不已,她感慨万千地看着宝珠,“山君大人,她还活着呢。”
“她就要死去了。”宝珠的眼神黯淡了下来。
一时间,她们陷入了沉默。
不明所以的算盘与白玉团,也感受到其中的情绪,安静了下来。
片刻后,鼠婆婆回过神来,对宝珠道:“你便带她去吧。”
说罢,她又转头对白玉团道:“到时候,我就不送你上船了,我身边是一定会有许多人盯着的,你到了金鳞那儿,一定要听他的话,再也不要任性淘气了。”
这次一分别,她们或许有很长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再见了。
鼠婆婆看着女儿,眼中有许许多多的情绪,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白玉团如同赛雪一般,原本是一只先天不足的妖怪,被同胞们发觉后,送到了鼠婆婆这儿。
鼠婆婆亲手将她从一个巴掌那样大,养成了亭亭玉立的姑娘,其中花费了多少心血与爱,只有婆婆自己知道。
当然,白玉团也能知晓一部分。
她抱着养母,放声痛哭。
从前习惯了,所以不觉得如何特别的点点滴滴,到了分别的时候,忽然涌上了白玉团的心头。
白玉团有一个最好的母亲,不论何时,母亲总是满足她的一切愿望,又为她的一切行为兜底。
鼠婆婆抚摸着女儿的背脊,忍了又忍,才没有掉下眼泪。
女儿之前离巢时,鼠婆婆明明当着众人的面哭过许多场,等到这时候,女儿在她面前了,她反倒刚强起来,好似一个打不倒的战士一般,沉默地支撑着。
白玉团哭了一会儿,在鼠婆婆的要求下止住了泪。
她什么行李也没有拿,两手空空的,在鼠婆婆的注视中离开了家。
就像她两手空空来的时候一般。
宝珠与鼠婆婆还有算盘道了别,独自带着白玉团前往虎啸山。
一路上,白玉团既没有再哭泣,也没说话。
她安静地团成一团,缩在宝珠的怀中。
到了地方,宝珠打开了通往山君大人地洞的通道,带着白玉团从缝隙中滑落。
令人惊喜地是,山君大人此时清醒着,正将小半妖倒吊在地洞中,说是要锻炼他的体术。
脑子充血、满脸通红的小半妖见宝珠又回来了,还带来了一位新朋友,立即惊喜道:“宝珠,你怎么这么快就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