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传来激烈的争吵声,打破宁静,将沉睡中的容棠吵醒。
还在捋混乱的思绪,门忽然被打开,进来一个医生,两个男护,把他连床一起,推出门,朝着与争吵声相反的方向走。
艰难回头,看见一个头半白的妇人,激动而愤怒的嘶吼,那面容,竟像是前世的妈妈……
不,他有一点可以确定,古代没有现代化设备医院,也没有戴口罩的白大褂,所以,他回现代了。
心脏有片刻闷痛,尽管脑子还有点混沌,他也已经清楚的明白,他,真的回来了。
换了清净的病房,再次挂上点滴,医护人员退出去,容棠不自觉将手放在心脏部位。
滚烫的,澎勃的心跳,他是活着的。
外面走廊里,有轻微的脚步声,还有两个护士八卦的交谈,“你听说了吗,今天那位凤太太来闹,说丈夫把女儿的心脏捐给外面小三生的儿子,怀疑他是有预谋的加害,连警方都惊动了。”
“啊!昨天还反对丈夫捐女儿心脏,今天竟然知道受捐人是丈夫私生子,太惨了吧?要不我也会怀疑啊!”
“怀疑有什么用,听说凤太太的女儿自己签的器官捐献同意书,除非有证据表明的确是谋杀,不然就算男人把心脏给了私生子,也治不了罪。”
“而且手术已经做完了,哪怕是谋杀,也不可能再把心挖出来还回去……”
“你们嘀咕什呢?”
两人被一个男人训斥,讪笑着跑远。
门打开,刚才那个给他换病房的医生进来,鬼鬼祟祟一通鼓捣,容棠眯眼瞧见,他把一针管液体注入点滴瓶。
抡起左拳捶过去,医生倒地,眼镜碎裂。
容棠扯掉针头,把医生抓起来按在病床上,毫不客气就扎了下去。
医生反抗了几次,现无果,失声道:“饶命,把针头拔了,会死人的……”
“是你先要弄死我。”
“不是的,你听我解释。”
对死亡的恐惧,让医生不得不说了实话。
“我只是一个医生,不知道你爸爸做了什么。今天那位太太来闹,我才知道你是你爸的儿子。昨天是他同意把女儿的心脏捐给你,今天就闹了这事,都惊动警方了,我害怕……”
“和你有什么关系?”
医生脸色变幻,见容棠要将点滴开关打开,哆嗦道:“半年前,他就拿了两份血样来做心脏移植配型,当时的匹配率非常高,我怀疑,真的是……”
“那和你似乎也没有关系,你至于要我的命。”
医生脸色很难看,“他给了我一百万。我害怕极了,你做完手术后曾陷入深度昏迷,要是你死了,顶多就是手术不成功,这事就能不了了之……你饶了我吧,我死了,你也跑不掉。”
“说的对。可是我也不打算放过你这个无良医生,现在听我指令,把你收的黑钱,转到这个账户。”
他报了一串数字,是他之前做凤轻轻的银行卡号。
医生很不情愿,结果他现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掏出手机,把收的钱一股脑转了出去。
容棠看到转账记录,拍了一下他的脸,”找机会自吧,被查出来,罪名更大。”
一个手刀,医生昏厥,容棠从他身上扒下白大褂套在自己身上,戴上帽子,轻手轻脚走了出去。
医院很大,他循着地标往外走,低头行走的半道上,一个四十多岁的美妇人急匆匆赶路,差一点将他撞了。
目光交汇的瞬间,依稀是谢婉的模样,让他深深皱紧眉头。
明明她没有在天珠运行范围内,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还是人有相似,不过是长得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