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实一身白大褂,无奈地看着我放在桌上的信封。
“除了你我也没有人可以给了吧。”单手托腮看着外面结伴走过的小学生们。成实的诊所开在了帝丹小学附近,最近的患者都是换牙期的小孩子们,都快变成儿科医生了。
信封里是我录好的遗言和遗书。刚刚20岁成年,妈妈的全部遗产我都可以接手了,但因为完全不知道怎么管还是交给黑泽律师打理。多了一大笔钱,遗书的内容又改了改。
反正要是我死了,钱都会给阿笠博士、成实、黑泽叔叔和景光,房产给景光。成实在四年前也答应了,如果我出事的话会继续保护景光。
说起来是一件很扫兴还悲观的事,但也是必须要交代清楚的。
“唉。”成实看着我叹气,把信封拿起来,“所以你和那位……?”
“没有……”把脸埋在臂弯里,闷声,“没有。”
没有表白,没有暗示,什么都没有。
我和景光都是。
虽然这么说有点…自我意识过剩的感觉,但景光应该也是喜欢我的。为什么没有表示的原因我也清楚。
如果没有那个组织……
被自己突然想到的这个前提逗笑了。
瘫在椅子上,放空脑袋。
如果没有那个组织,我和景光就不会相遇了。
但如果能没有那个组织的话,就算不会相遇…好像也不错。
只能说是……命运弄人吧。
明天…2月7日。
第五片花瓣。
和平时一样往包里放了今天信息课程的教科书,换上长袖毛衣和外套,把一套早就准备好的衣服放进包里。
最后把桌上妈妈写的小说摆正。
“我出门啦。”
也和平时一样吃早餐,和景光看早间新闻,然后背着包和他告别。
“路上小心。”他回应我,笑容和平时一样温柔。
关上门后,我松了口气,垂下眼。
感觉自己进步了。
课程结束。
一如既往的日常,但我没有和平时一样下课后就马上回家,而是换上包里的连衣裙和风衣,戴上毛线帽。
已经是黄昏了。
坐在便利店的椅子上,看着窗外的一切笼罩在暖橙色的阳光之下,抬手撑着下巴,抿起嘴。
为了不被查到位置,挎包和手机都寄放在了成实那里。身上只带着一些零钱。
阳光消失,外面变得漆黑,又有了微光。
2月7日。
两个人影走了过来。
来了。
站起身,推开便利店的门,和他们擦肩而过。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手臂上的伤在这一刻刺痛起来。
骨头,血肉,皮肤。仿佛从内燃烧起来了一样,疼痛着。
……每救一个人,都要受一次伤吗?
有些恍惚地想着,意识却又冷静的可怕,也不像三年前站在小巷子里时那样发抖了,平稳的背对着那两个人迈开步子。
面对那辆开来的车,在心里想。
这次会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