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幸死于军中内乱,陛下节哀。”
正此时,却听外头一阵喧闹,紧接着,便响起凄厉而哀恸的哭声。
姜浩不悦:“怎么回事?”
来禀告的随从道:“侯爷,外头哭的是平南县主。”
裴臻皱眉:“她知道裴熠的死讯了?”
随从顿了顿:“县主哭的是……太后。”
“哭太后?”姜浩顿时无语。
他们虽在地宫之中,但依稀可以听得外头的动静。
只听一个女子的声音尤其嘹亮:“太后!臣女病重来迟!”
“太后娘娘母仪天下!福泽万民!臣女平南恭送太后娘娘归天!”
“臣女未能在太后生前伺候在侧!此刻愿以身相殉!以全臣女毕生遗憾!”
地宫外。
众官员与女眷纷纷侧目。
除了太后亲信闻之愈加伤心,其余人等皆是瞠目结舌。
只见戚玦一身素白,满身风雪,三跪九叩,哭声凄恻,几乎是声嘶力竭。
……太后的亲儿子都没哭成这样。
戚玦哭得腰都快断了,又要叩拜又要哭嚎,喊得近乎气绝身亡。
她就是笃定姜浩和李子桀想要个名正言顺,因此不会把场面闹得太难看,甚至不会让地宫外的这些人知晓真相,所以她才敢明目张胆地进皇陵吊唁太后。
裴臻之死
地宫中。
“广汉侯确定要在篡位的时候听着这动静?”
姜浩脸黑了下来。
“派个人上去杀了算了。”说罢,裴臻又迅速否决:“忘了,广汉侯是来篡位的,连外头那些人都还不知晓广汉侯在地宫中胁迫当今圣上,若是这么贸然当众杀一个对太后忠心耿耿到要主动殉葬的人,怕是要引人非议。”
在姜浩恼羞成怒的眼神中,他随手指了个姜浩的人:“你,传朕旨意,把人带下来。”
那随从愣了。
裴臻却提醒道:“姜浩,朕现在还是皇帝,你该不会因为忌惮这么个疯妇,把局面闹得太过难看吧?”
冷喝一声,姜浩死死盯着裴臻:“愣着做什么?陛下金口玉言,还不快些奉旨照办!”
随从这才手忙脚乱出去请人。
戚玦被推搡着到裴臻面前时,还痛哭不止。
众人:“……”
裴臻居高临下看着她发疯,啧了声:“都先退下。”
姜浩却是颇为警惕:“陛下有何吩咐,臣等均可代劳。”
不知在想什么,裴臻咬着后槽牙笑了:“朕想要纳进宫而不得的美人儿此刻梨花带雨前来相送,朕深感慰藉,急不可耐想要怜惜一番,敢问广汉侯能代劳吗?”
戚玦只觉浑身一阵恶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