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桀点头:“我亦有此意,若就这么不明不白,怎配为人子?”
他说着便起身作揖:“还望表弟共勉,你我兄弟二人联手,定能早日查出真相。”
裴熠也起身而拜:“表兄!”
看着他们二人像下一步就要歃血为盟的模样,戚玦的手指敲了敲茶盏的盖子:“二位,不如找个机会,将手里的消息交换一二?”
裴熠冲她点头:“嗯,听阿玦的。”
见裴熠一副眉眼含笑,想来他的心情是好点了,戚玦的眉头也跟着舒展了几分。
李子桀有些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们二人一眼。
却又听戚玦转而对他道:“小侯爷觉得呢?辛苦查了这些年,小侯爷总不会一无所获吧?”
听着戚玦带刺的话,李子桀微微一笑:“自然是该找个机会仔细商讨,这算是本侯的家事,县主怎么反倒不信任起本侯来了?”
戚玦的笑意深了几分,却笑不达眼底:“实在是被小侯爷骗怕了,不敢轻信。”
倏而,她话锋一转:“我二姐的事,小侯爷打算就此人死债销吗?”
李子桀一愣,那双温雅的桃花眼黯淡想来,他顿了顿,道:“她还好吗?”
提及此事,戚玦便来气:“承蒙小侯爷提起,二姐姐她不好。”
“她怎么了?”李子桀的眼神十分恳切。
戚玦却冷笑一声:“怎么了?你来提亲时,家父可有同你说过,我二姐姐天生体弱?”
李子桀垂下视线:“说过。”
“得知你的死讯后,她大病一场,缠绵病榻两个多月,才勉强下得来床。你可知为何我们来盛京,原本不到五十天的路程,却走了三个多月?”
戚玦顿了顿,道:“因为二姐姐受不了舟车劳顿,总是走一段就要停下来养病。”
闻言,李子桀欲言复止,沉默了片刻后,那双清润的桃花眼才看向戚玦:“我会娶她,婚约仍旧作数。”
“小侯爷以为我在要求你娶她?”戚玦笑出声:“请问小侯爷拿什么娶她?戚家替二姐择婿,出身是否显赫,有多少家财都不要紧,招婿入赘也好,终生不嫁也罢,只要能让她安稳舒心地活到终老就好。”
李子桀却笃定道:“本侯能做到。”
“是吗?”戚玦反问他:“探查辛卯旧案凶险无比,小侯爷能保证她不为此担惊受怕吗?小侯爷身份高贵,能保证自己一生不纳妾,不让她陷于后宅之争吗?二姐姐身子弱,受不得生儿育女之累,身为侯府独孙,小侯爷能为她舍弃子嗣吗?当年既有人设局害李家几乎满门灭绝,小侯爷能保证这总事情不会发生第二次吗?”
李子桀怔住,一时无言。
戚玦叹了口气,语气略平缓了些,却掷地有声:“小侯爷,我们全家为了不让二姐早夭,小心翼翼地养了十几年,不敢让她受一句重话半点委屈,她消受不起你这样的人家。”
看着李子桀,戚玦的语气里带了几分警告的意味:“你既然知道自己有难处,不能以真实身份示人,从一开始就不该招惹她。你若是心里真的有她,从今往后便不要再在她面前出现,让二姐自己心里彻底把容夕忘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