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愈进来的那一刻,气氛瞬间凝固。
“等等……等一下。”卫陶手忙脚乱地整理衣着,一缕绯红才耳后根蔓延至整张脸。
想到这种时刻被泽愈撞见,恨不得就地挖个地洞钻进去。
好在他衣服穿得够快,樊令又衣衫整齐,泽愈没有发现什么。
樊令则镇定地喝酒,眉梢冷冷挺起,幽深的眸子依稀流转着欲求不满的色彩。
转眸淡瞥间戾气若隐若现,暗中扫了一抹鹰锐的眼神给泽愈,一把长剑藏在身后,在泽愈看得见卫陶却看不见的角度缓缓拔出,闪出几缕冷光。
泽愈吓得更加厉害,小肩膀发抖,一进来就抱住卫陶哭诉,“哥哥,我害怕,我不要跟那个哥哥一起睡,我要和哥哥一起,哥哥不要丢下我。”
泽愈终究还是小孩子,可怜兮兮的模样实在令人无法招架。
卫陶将他抱起,轻轻拍抚,“好,那就跟哥哥睡吧,乖,不要害怕,哥哥在。”
“嗯——?”樊令摇晃酒杯,发出一道悠扬且危险的鼻音。
冷厉的神情透着难以捕捉的孩子气。
“不要哭了,哥哥带你去休息,乖乖睡觉哦。”卫陶假装没听见,抱着泽愈进去里面休息,泽愈不吵不闹,抱着卫陶的手臂安静地睡觉。
樊令在软榻上躺着,晶莹的指甲敲击清酒樽,发出一阵阵脆响。
卫陶耳朵灵敏,对这种声音甚是敏感,被吵得完全无法入睡。
等泽愈睡着后卫陶静悄悄地过去训斥,
“殿下,你存心不让我睡是吧?”
卫陶气呼呼地将青酒樽拿走,正想回去睡觉,忽然手腕被扣住,一个后仰就倒在软塌上,腰身被禁锢,无法动弹。
“放手!”低语训斥。
樊令翻了个身直接将卫陶搂怀里跟他靠着休息。
“殿下你那么大人了,怎么还跟小孩子较劲,羞不羞?”
“不羞,本君没弄死他已经算仁慈,谁都不准抢走你。”
“小气。”卫陶怕弄出动静吵醒泽愈没有用炼术挣脱束缚,责怪樊令几句便继续休息。
身子动一下,肩上的俊颜贴的更近。
几丝别扭几丝欢喜。
纤瘦的后背感受到了平静的心跳。
听见了平缓的呼吸。
大掌宽厚温暖,指腹上的纹理光滑了许多,随意一裹就能将他的手裹住。
结实的手臂是最舒适的枕头。
这一刻永远定格那该多好。
卫陶入睡,黎明逐渐来临。
樊令一睁眼就看见卫陶的侧脸,心生一颤。
之前每次都是他在黎明之时醒来回软塌休息,这次却不用他走开,感觉甚好。
这样的画面让他想起了当年登基之后跟卫陶相处的那个时候。
每次醒来卫陶都在他怀里,任他为所欲为。
想着想着便“恶”向胆边生。
卫陶迷迷糊糊中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他梦见他跑进了一座森林,看见有只毛发红黑相间的狼提着篮子在采摘蘑菇。
一个两个地采摘,摘了很多,篮子装满了各种颜色的蘑菇。
采最后一个蘑菇时怎么
都采不了,红黑狼在那里拔啊拔,拔啊拔,拔啊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