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早就过了林稷年和覃漪寻常休息的时间。
等到众人散去休息,覃漪也要回房,但林稷年只让她先去,他则还坐在那泡茶。
他最近经常休息不好,尤其是今天,就更不必提了,可能是真睡不着,覃漪也就没强行劝他。
很快,就只剩下他还在大厅里。
大厅里只剩下茶盏相碰的声音,林稷年静静地泡茶、喝茶。
直到十几分钟过后,原本应该已经去休息的人,重新出现在了这个大厅之中。
林稷年不紧不慢地倒掉已经泡了几次的茶叶,重新来过。见他出现,面上也不见波动与意外,似乎就是在这里专门等他。
容隐知道这一关很难过。
今
天林家人多,他们单独说话的机会不多。
“你该知道,我的女儿,我视若珍宝。”
林稷年没有看他,专心泡茶,“她还年轻,我不想她失去自我。”
有很多人,在结婚以后很容易便失去了自己。
容隐定定道:“不会。”
“她永远都会是她自己。”他给出承诺,掷地有声,“我想和她结婚,不是想给她束缚。她将永远自由——在所有的层面上。”
他们的谈话,不带一点玩笑色彩。
双方一个比一个认真,他的话自然也不是随意放出。
林稷年终于抬眸看了他一眼。
“容隐。”
坐在他另一侧的人恭敬道:“您说。”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林稷年端了一杯刚泡好的茶,放在他的面前。
夜里阒静,茶杯和桌面发出轻微磕碰声。
两个男人心照不宣。
容隐知道,这一杯茶过后,他也就不必再等上三年五载的了。
这栋楼里很安静,只有他们俩坐在这喝茶,像是专门给他们腾出来的地方。容隐很有耐心,林稷年想聊什么他都奉陪。
也不知道聊了多久,直到深夜,覃漪都已经睡了一小会儿才等到丈夫回来。
林稷年已经放轻了动作,但她专门就是在等他,很容易就醒了。“跟他聊完了吗?”
林稷年在换衣服,动作微顿,“嗯。”
这小子太机灵,今天的态度不仅好到不像话,还十分有眼色。
比如今晚,他都没说,容隐也知道他是在那里等他。
很难再不答应。
说实话,林稷年也确实被抚得熨帖。今天容隐上门之前他胸口还堵得慌,现在已经好受很多,今晚应该可以睡得安稳。
覃漪跟他随口聊着:“你说,这两孩子准备什么时候结婚?”既然过了林稷年这关,接下来就是考虑结婚的事情了,她也开始操心起来,“明年吧。我也要开始准备下宝宝的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