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他接完孩子,本就要去找他一趟。
慈幼院的小孩穿着单薄,都是穿着两三件单衣,冻得嘴唇都青紫了,依然躲在门后偷偷看着他们。
贺晏扭头一看,就见陈平神情有些复杂地看着那几个小孩,他问,“怎么了?是这几个孩子的家人找来了?”
陈平摇摇头,“其中一个是刘翠的那儿子。”之前他在衙门见到这小汉子的时候,他还长得胖乎乎的,性子还颇为蛮横,眼下却瘦得皮包骨,眼睛都凸出来了。
转而又想到被拐走的小孩,又觉得饿都是事小了,再说了有县衙看着,慈幼院总归比外面安全些。
贺晏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谁是刘翠,倒也没良心泛滥觉得自己做错了。毕竟杀人了就是杀人了,这孩子要冤也只能冤他那亲娘。
陈平也知道,说起正事来,“我们县衙从中捣毁了很多拐子的窝点,大多都是这五年的账目,大多数人都已经找不到去向了。”
贺晏愣住,眨眨眼睛,“嗯……是和我们小冬有关系吗?”
这事不是结束了吗?
陈平却摇摇头,“不是。”
“是和你夫郎的身世有关系。”
贺晏抓着陈平,“真的假的?”
“陈班头,你仔细说一说,莫不是找到我夫郎的亲生父母了?”
春雷响,万物生。
惊蛰的雨水缥缈而下,路上皆是撑着油纸伞或者带着斗笠的行人,贺晏越过细雨回到家中。
“贺大哥,你怎么淋着雨回来了?”余满撑着腿站起来。
贺晏快步走了过去,伸出手想要扶着夫郎,看到手上的水滴又收了回来,他说,“我见雨小又没带伞就直接回来了。”
余满抬眼看了一眼,知道他的性子也没问他怎么不买一把油纸伞,想也知道肯定是不舍得花这个银子。
他忙不迭和余庆礼说,“礼哥,灶房还有热水吗?有的话提两桶进屋内,贺大哥淋雨了。”
余庆礼揭开锅看了一眼,“有,我现在就去。”
余满转身进屋收拾了一身衣裳,肚子大了后,走起路来不自觉有些外八,步频却不低,贺晏心焦道,“慢些慢些。”
“贺大哥快去洗澡!”余满推着贺晏进去洗漱,“我先去煮姜茶了!”
“慢些!”贺晏边揭开衣带边喊。
“知道了——”
余满应下后慢了几步,走着走着又不自觉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