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晏还用筷子沾水让他认了“人之初,性本善”后面四个字,前面的人和之字记忆起来毫无难度,是余满为数不多认识的字中的几个。
桌上沾了水的字迹很快干掉,贺晏见余满还探着脑袋去看,便拿出之前用来装饰店铺用剩下的木牌。
这木牌当时做太小了,只有巴掌那么大,也不顶用,最后也没派上用场。
“仁哥,你帮我把这两句写在上面。”
贺晏磨墨把毛笔递过去。
“……我的字不是很端正……”余时仁这么大人了,对于自己的字还是一副拿不出手的样子。
“没事,仁哥,我们是为了识字,只要不错就行,再说了,你是没见过的写的字。”
贺晏当场给他写了一手颤颤巍巍的字,乍一眼好像没有问题,但其实哪哪都有问题。
余时仁也不再推脱,在木牌上正面写了三个字,反面写了三个字。
“谢谢仁哥。”
余时仁摆摆手,打算回家把家里的书拿过来,也是时候该重新捡起来了。
等墨迹干透了,贺晏收好笔墨,把木牌挂在余满的手上。
“每日拿着它认字,一日认几个字,认了我们再开始写。”
笔墨纸砚家里准备了不少,反正余冬暂时也用不完,他们拿来用也是一样的。
余满端详着木牌上的字,抿嘴浅笑。
晌午最热的时候依然过去,铺子的客人又多了起来,余时仁他们各司其职开始忙活起来。
见状,贺晏也从椅子上站起来,“那我就先去定一批陶罐,而后回村里,你呢?”
余满抬起头,光晕打在他身上,眼眸深处是细碎的亮光。
“一会儿我得把床铺收拾起来,乐哥儿他们要从医馆出来了。”余满说了一下自己要做的事情。
这个意思就是不与他一起回村里了。
贺晏早有所料,倒也没真的生气,毕竟活儿太多了,确实没必要十二时辰都黏在一起。
“行,那我就回去了。”
贺晏将背篓与油布雨衣,都给带上了。
余庆义抱着一堆不知从哪里买回来的棉布,大多是碎布,还有三匹完好的棉布。
“小贺,这布你先帮我拿回去给我阿么,他急着要。”
能早一些拿回去就早一些,免得他在家着急。
贺晏没问理由,将包裹塞进背篓里,而后才出了门。
路上,他乘着竹筏先到了东柳村做陶罐的人家那定了两百个小坛子,还有十个大的。铺子要是出了这批货后,也不剩什么存货了,因此还得多做一些放着。
一口气定两百个,自然这个价钱就不可能八文一个。
贺晏比了一下,七文一个。
做陶罐的全大得了这生意,高兴地不得了,也没跟他挣来争去就答应下来了。
这一个多月家里陆陆续续卖了有两三百个陶罐,大大小小,加起来可挣了有二两银子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