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余满放眼望去,突然发现前方有个形容焦急的中年汉子,圆圆的眼睛,圆圆的脸,眉眼与身边的溪哥儿极为相似。
“溪哥儿,你看那个是不是你爹?”余满提醒。
“哪里……”溪哥儿回过神来,顺着手指望去,双眼骤然放亮。
他猛然站起身,冲出去,嘴上喊着,“爹,爹,我在这里!”
“溪哥儿——!”
溪哥儿扑在他爹怀里,抽泣起来,中年汉子抱着自己的哥儿,“你这哥儿怎么一个人在县里也不回去!”
溪哥儿和耿家那小子刚定亲,河灯会约着见面不碍事,毕竟人来人往出什么不了大事,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再三提醒他早去早回。
哪里知道还没到点,他就见耿家那小子怒气冲冲地回去,他质问起来,却被一句话顶回去。
他也没工夫纠缠,索性先过来把自家哥儿领回去,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溪哥儿哽咽着将来龙去脉解释清楚。
“什么,那小子真的这么做了!老陶我一会儿回去就去掀了他们耿家!”陶老二怒火中烧。
“爹,我不敢一个人回去,也不想和他一起回去。”
“好,爹知道了,”本来很火大的陶老二,见自己哥儿的样子赶紧安慰起来,他话锋一转,“走,去和小余老板他们道谢了我们就回去,我做爹的怎么也得道谢才是。”
陶溪擦干眼泪,将陶老二带过来,“老板,我爹来找我了,刚刚太着急了忘记先和你们打招呼了。”
陶老二接话,“小余老板,小贺老板,今日真是多谢二位的急公好义之心!要不是你们,我家哥儿估计就要受欺负了。真是多谢了!”
贺晏一挥手,“不碍事,正好他是在我们摊子闹事,算不得帮忙。”
“要的要的,”陶老二做主卖了四碗卤干,他想帮衬多一些,只不过确实赶时间,再加上他出来得匆忙,压根没有带背篓。
有生意做,贺晏也没说什么,反正帮个小忙而已,有人愿意揣钱进他们口袋,十文钱他也乐意。
陶溪笑着和他们道别,捧着卤干跟着他爹离开,离开后他回头看了一眼,见高个儿的汉子正低头给挨个儿的哥儿老板擦汗。
他想了许久,终于开口道,“爹,我不想和耿家结亲了。”
……
到了亥时,余庆礼他们背着空背篓回来了,背篓的卤干已经卖完,还剩下一叠叶子还有几个小碗。
余庆礼说,“满哥儿,你们去逛逛吧,这也没剩多少了,我俩在这守着就成。”
“好,那你们继续卖吧,我们半时辰就回来。”贺晏将东西一放,牵着余满说。
“你们多逛逛再回来。”
来往的行人中多是俩俩成对的,彼此间的距离相差不到一拳头,却少有像贺晏他们这样手牵手的。
因为怕小满会不好意思,贺晏还特别掩耳盗铃地在紧扣的手背上搭了一张……
……手帕。
余满羞得不行,“歘”一下把手帕收起来。
贺晏一脸遗憾,等余满贴到自己身边来利用衣摆遮住双手后,他又觉得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