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文君趴在林初弦怀里抽抽嗒嗒,林初弦拿出手帕让常罴帮忙去打湿一下,就开始给顾文君擦脸。
那个男的跟鹌鹑一样,缩在椅子上,但那个女人鼓起勇气又开始撒泼:“是你女儿不对!她骂我女儿!说她是不诚实的坏孩子!我只是要为我女儿讨回公道!”
顾淮说:“我女儿为什么说你女儿不诚实,你心里没点数的吗?”
顾淮问顾文君,“君君,你为什么说这个阿姨的女儿不诚实,是坏孩子。”
顾文君说:“不知道。我不认识这个阿姨,也不认识她女儿。”
那个女人一听就急了:“你明明就骂了我家梓涵!”
顾文君恍然大悟,说:“原来你是周梓涵的妈妈。”
这下顾文君就有话说了。
她开始绘声绘色地跟顾淮说经过。
“周梓涵说我画画丑,所以每次作业都拿不到奖。可是周梓涵平时画画很丑很丑,都是她爸爸妈妈画的。我跟她说作业要自己做,把爸爸妈妈做的作业说成是自己做的不对。她这样是不诚实的坏孩子。
“周梓涵很生气,说我才是坏孩子。我说我的作业都是自己做的,不会弄虚作假,我是诚实的好孩子。周梓涵这样说谎,以后会被鬼喂一千根针。然后她就哭了。”
顾文君想了想,很确定地说:“我没错。周梓涵她说谎,她错了!可是周梓涵的妈妈,要因为周梓涵做错事打君君,还骂妈妈,周梓涵的妈妈是个坏大人!”
说到这里,顾文君忽然觉得好像少了些什么。
她眨了眨眼,发现视线很清晰,没有之前的朦胧感。她再感觉一下脸,没有泪水在脸上干涸的紧绷感。
顾文君的泪水瞬间像坏掉的水龙头一样拚命往下流。
“呜呜呜呜……大王,君君不是坏孩子!君君是好孩子!坏大人因为坏孩子周梓涵学坏了,打好孩子君君,还要说谎,说君君是坏孩子!”
林初弦温声细语地哄顾文君,顾文君抽抽嗒嗒地说:“大王,周梓涵变成说谎的坏孩子,是不是因为她妈妈就是说谎的坏大人?”
顾淮看向周梓涵的妈妈,说:“这位女士,我家小孩说得很清楚了。就是你上梁不正下梁歪,你还有理了?”
那个女人瞬间就跳了起来。
“我家梓涵那么好的一个孩子,被她打击得在家里哭。这是霸凌!”
她双脚才着地,忽然双脚一软,“咚”地一声,结结实实地双膝砸地,跪在了地上。
颜夏说:“倒也不必行这么大的礼。”
“我……”
女人刚张口,眼泪不断地往下流,莫名的悲伤萦绕在心头,她根本抵抗不了哭泣的冲动。
颜夏的视线移向女人稍后一点的位置,比了个口型:“别做得那么明显。”
那里飘着个容貌秀丽的少妇,她旁边蹲着一头大老虎,老虎的脚掌压在那个女人的双脚上。
顾文君看见她连哭都不记得了。但她记得颜夏说的话,在外面不能跟虎妈说话,也不能一直盯着她看,所以又埋进林初弦怀里。
少妇“哼”了一声,那个女人流泪的冲动总算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