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伶休息得并不好,深夜,她爬起来,靠坐在床头,手里捏着那?枚沾了血的香囊,放在鼻子边嗅,是浓郁的血腥味。
她对着黑漆漆的窗子,张唇,努力地?又?从喉咙里挤出“听听”这?两个字。
“听听……”
她可以发声了。
是因为听听。
“听听……”
她的声音好听吗?
怎么会不爱她。
好爱她……
想去她的梦里陪她,哄哄她。
不能失去她。
听听是爱她的
忽地?,冉伶略显狼狈地?笑?出声,在那?沾血的香囊上亲了一口。
等待她醒来的每一分钟都度日如年。
住进icu的第二十个小时,虞听终于苏醒,但仍然没脱离生命危险。医生说她精神状态不佳,除了刚醒时问了一句“她怎么样”得到冉伶没事的回答之后就再也不说话,看样子没什?么求生欲。情况依然危险。
怎么办呢?冉伶想进去看看她,可医生说她又?睡下去了,还是不要打扰为好。
住进icu的第四十八个小时,虞听终于在医生的力挽狂澜之下脱离了生命危险。但她依然不说话,不愿沟通。排查并非伤势伤到了喉咙声带的缘故,是心理层面的问题。
住进icu的第六十个小时,虞听终于可以转入普通病房。冉伶很早就独自等在门?外接她,看她坐在轮椅上被医生推出来。
一场浩劫,两天?不见,虞听瘦了一大圈,好苍白?。她身上穿着病号服,好几处包扎。特别是手臂、脖颈。两个伤得最?重的地?方,也包扎得极为厚实。
她垂着眼,那?张因为没了血色显得病态脸上没什?么表情,有种无可言说的脆弱。冉伶着急地?走上前去接她,看到她纤长睫羽之下眼神是空洞。
冉伶蹲在她身前,害怕弄疼她,只敢去碰她指尖,仰头泫然欲泣地?看着她,心疼又?开心。
虞听的视线却定?定?地?穿过了冉伶,落在前方。
她不理人,连一点眼神波动都不给予冉伶。
冉伶知?道她伤心了,捏了捏她的指尖,她依然没有什?么反应。
医生说:“先回病房吧。”
冉伶站起身,跟在她身后,进了病房里,主动帮忙帮她扶着吊瓶挂好。安顿好虞听在病床上躺下,医生将她叫了出去,嘱咐她注意事项。
除却身体上的受伤情况,现在当务之急还有她的心理状态。手臂内侧都是自残的划伤、不愿沟通不愿进食,断定?她有严重的心理问题,务必要给她请个心理医生。
“自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