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花香。
实在看不出来,郑亦修这样一个人高马大的成熟男人,内心竟然住着喜欢花香的小公举。
言冬第一次产生了怀疑。
阿拉丁究竟是我的狗,还是他的狗?
最后,洗剂和消毒液言冬各拿了一瓶,和阿拉丁的其他东西一起放在袋子里拿走。
送言冬出门时,郑亦修交代道:“我最近要出几天远门,阿拉丁暂时不要送过来了。”
值了一个大夜班的言冬脑袋有些迷糊,听见这句话,她的大脑神经反应了两秒。
然后,几乎是脱口而出地反问道:“去云城?”
说完,她才意识到,自己好像不该知道这些隐秘。
郑亦修眸光一凝,没有否认。
言冬张了张嘴,本想解释,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她只能善意地提醒道:“星然姐昨天刚走,你如果不想被她发现的话,可以错开时间。”
郑亦修终于确定,言冬已然知道了当年的一切。
他漆黑的眼眸有如一汪深潭,复杂的情绪在其中翻滚,让人看不真切。
是贺星然告诉了她吗?
不可能!
连贺星然自己都不清楚。
那会是谁?
郑亦修捏了捏眉心,胸口翻腾起久违的烦躁。
他本以为自己掩盖得足够好,可发生过的事终归是有痕迹。
想查,总是能查出来的。
言冬已经知道他那些难以启齿的过去,却没有选择远离,这是不是代表着……
她并不介意?
郑亦修最终还是没能问出口。
他避开言冬的目光,沉声道:“这件事,不要告诉星然。”
听见这句话,言冬不觉得奇怪。
她点点头,道:“这是你和她之间的事,本就应该是你亲自和她说。”
郑亦修“嗯”了一声,神色疲惫,“我想静一静。”
言冬抱起阿拉丁,轻声说了句“再见”,转身离开。
有些痛苦,是需要直面的。
她帮不了他。
能够救赎他的,从来只有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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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避开贺星然,郑亦修去的第一站不是云城,而是峮州。
飞机落地后,转大巴,再转公交,几经周折,郑亦修终于抵达峮州通明辖区的一个小镇。
他在超市买了一些糕点水果,拎在口袋里,步行上山。
十多分钟后,一座矮矮的坟墓出现在他眼前。
材质普通的陈旧墓碑上,刻着一行大字——
显妣郑文静孺人之墓。
郑亦修把祭品一一摆在墓碑前,指尖碰到泥土时,忽然一顿。